梁梓穩很少遇到柳三郎這般好哄的,幾乎他說啥,對方都能滿眼的信賴之情。
他覺得自己加入這個「團體」不愧是明智之舉!
「都是好兄弟了,待會我要搬東西去寧哥兒的肆號舍號,你們來不來幫忙?」梁梓穩對柳三郎說道,不過目光卻朝秦朝寧瞥了瞥。
「來!」柳三郎瞬間應道。
秦朝寧:「……」
招惹了一位有八百個心眼子的舍友。
最後,三人跑了幾趟,累得氣喘吁吁,才把梁梓穩的物什全部,一件不漏地搬到了肆號舍號。
柳三郎累到了,哭唧唧地拜別離開,要去洗漱睡覺。他的舍號在後排,還得走上幾步路。
秦朝寧看著原本空曠的舍號,如今被梁梓穩的家當塞得琳琅滿目,心情有一絲複雜。
在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下,他拿巾帕擦了擦汗,趁著眼下天色還亮堂,在二尺長的小書案攤開了紙張筆墨,開始默寫《弟子規》。
至於《論語》,他還得抽空去藏書室看才行。
一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鑿實太貴了。
不得不說,梁梓穩的紙張筆墨,真的是一文錢一分貨,落筆黑墨不散,提筆點墨墨凝不化。秦朝寧的筆速明顯比在家練字時快了些許。
「沒看出來你是書呆子」,梁梓穩洗漱回來,給自己換了一身華貴繡著繁花簇擁的裡衣。
他踩著矮几爬上自己鋪了三張綢緞被子的木床,枕著手臂懶洋洋地看著秦朝寧一絲不苟地寫字。
看了好一陣子,他才發現秦朝寧壓根沒有書:「……」
驚得他一個鯉魚打滾,在軟綿綿的被子上站穩後,指著秦朝寧的書案,語氣存疑道,「你,你,你……在瞎寫?」
不會,不會是全都背下來了吧?不會吧??
秦朝寧看著潔白紙張上被他一驚一乍嚇出來的一團墨:「……」
「啊,對對對」,秦朝寧敷衍地輕聲應道,然後無奈把這團墨畫了個叉,頭也沒抬地繼續往下寫。
幸好,夫子沒有說必須每一張紙張版面整潔。每一張紙都這般珍貴,不能浪費!
梁梓穩被他這淡然的態度弄得心痒痒的,不由得自己爬下床,要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片刻後,梁梓穩失去了語言:「……」
淦!他當真是背了書的,有一些他認出來了,一字不差!
不信邪的梁梓穩乾脆就坐在他床上,湊在秦朝寧身側看他默寫,天色漸暗時還主動拿出自己的油燈點上,就是要看他繼續寫,驗證他是不是整都背下來了。
為此能夠讓秦朝寧不弄虛作假,梁梓穩還承諾只要他寫完,他的洗澡水他來打。
秦朝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