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知府頓時後背一涼,即刻下跪回話道,「姜大人,臣等實在是冤枉呀!」
其他文官也瞬間一同跪下。
「鹽邊縣軍營拔營至此的事,我等早已知曉,貴營還是支援臨聿府城而來,我等豈敢不識好歹拖大人爾等的後腿。」
「全因蔣兵馬指揮與陳參將以他們軍中前不久剿倭受損嚴重,扣下了我等提前籌集備好給鹽邊縣軍營的軍資。」
他們說著說著,有的還老淚縱橫,「姜大人爾等不知,自蔣兵馬指揮與陳參將駐紮臨聿府城兩年以來,每年從府衙糧倉要去多少石米糧,從府衙帳上撥去多少銀兩。」
「他們隸屬南大營,屬於分營,行事蠻橫,禦敵無能,卻欺壓我等官員,我等實在無能力與之抗衡。」
聞言,姜子鈞眉間緊蹙,「為何爾等不上奏朝廷,還能容忍至今?」
他們文官不是筆桿子溜得很麼?
他的話說完,這些文官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開始陸續告狀。
他們的辭藻豐富,罵人都不帶髒字,每句話都不會重複表字,卻字字直問至祖宗畜生道。
姜子鈞、柏虎:「……」
很好,又有了京中那味了。
原來,李知府等人並不是不想上報朝廷,而是每每關於參蔣兵馬指揮與陳參將一本的奏摺,總會沒了下文。
這兩年,他們都上報過多少次了,卻猶如石沉大海,半點音信皆無。這事攪得他們都有些心灰意冷。
姜子鈞、柏虎:「……」
姜子鈞和柏虎聽到這裡,已經猜測到了大概問題出在哪裡。
宣朝的官員們的奏摺在直達天廳前,都會送至通政司,經通政司的官員將其抄錄一份給到文書房備案,才會把原有奏摺送至到內閣票擬,此後還要過司禮監秉筆太監批紅,最後才會到天子手裡。
現在宮中是太后垂簾聽政,太后最喜宦官哄人那一套,批紅後的奏摺還不一定能到天子手裡。
若是這位蔣兵馬指揮當真京中有人,那麼確實有不少可做文章的關節。
姜子鈞不再糾結此事。
日後再詳查,找機會料理那兩人便是。
他讓李知府等人起身,問李知府他們,蔣兵馬指揮的兵營現存兵力多少,配備如何。
在得知對方只有二千多的人馬,姜子鈞吩咐柏虎道,「你立即返回鹽邊縣軍營,讓全體軍戶士卒停下手裡的事,先飽餐一頓。然後傳令下去,今晚鹽邊縣軍營要夜襲臨聿府城的南大營分營。」
「遵命!」柏虎匆匆離去。
李知府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