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實納悶,那韋之貫這般送禮, 在京中是如何混得開的。
聞言,秦朝寧:「……?」
他只是不想……不想浪費。
只見他呆愣在原地,雙眸睜得渾圓,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張瑾瑜見罷,心情霎時好了些許,便給他說起了學政大人那邊的事。
韋之貫能夠開口讓秦朝寧過去拜訪求教,確實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
既然無需當他的學生當韋之貫的門生,那麼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張瑾瑜讓秦朝寧,在月底書院休假前就做十篇八篇的八股文和策論出來,休假歸家前就送去學政大人府里討教。
秦朝寧:「……」
他聽懂了,甭管學政大人的原話是什麼,山長大人趁機給他加課業了。
韋大人的話未必是帶多少文章過去,但是山長大人眼下確是實實在在地,給他布置下來寫幾篇八股文和策論。
面對秦朝寧難以置信又帶著一點兒可憐巴巴的目光,張瑾瑜臉上不由得有一絲心虛,「咳,初次上門拜訪,不多帶幾篇文章,如何能讓學政大人對你的水平有個深入的了解。」
秦朝寧:「……」
最後,他是恍恍惚惚地抱著一罐苦丁茶離開的清風院。
回到號舍里,錢勤學見他捧著一罐子茶葉回來,頓時滿臉不解。
等秦朝寧親自給他泡了一壺後,他就敬謝不敏了。
單樅和春茶才是鹽邊縣百姓的最愛!
「也不知傑修回到家中,一切順利否?」他捧著書,有感而發道。
舍號里少了一個人,讓他覺得多少有點兒冷清。習慣了三個人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這會兒,他一點想念陸傑修。
另一邊的秦朝寧提筆蘸墨,應道,「定然順利的,我們早日上京就能見到他了。」
「也是。」錢勤學笑了笑。
陸傑修那般的家世,又怎麼會有人苛待他。
當天夜裡,在黃銅油燈的燈光照亮下,秦朝寧和錢勤學抄抄寫寫至三更時分,才收拾好案桌去睡。
待到十月二十八這天,東皋書院如常休假。
秦朝寧和錢勤學收拾好自己的箱籠下山後,倆人便分開各自叫了輛馬車離開。
路上費了約莫兩刻鐘,馬夫才把秦朝寧送到了南州城府衙東北方那一排官邸附近。
待秦朝寧下了馬車,他上前敲了敲學政大人的那所府邸。
出來給他開門的是一位書童,對方好奇地打量著秦朝寧,不過言語倒是客氣的。
在得知學政大人今日不在府上,秦朝寧便把自己的來意向對方說明,並把自己的課業交到對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