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還有心跳後,他整個人才敢大喘氣。
莊元洲一邊簡單地幫秦朝寧包紮止血,一邊回劉旭的話,「首輔大人,小秦大人這情形雖然活著,但是傷得甚重。」
他無奈道,「現在十萬火急,下官先把他送太醫院請太醫救治,那些賊人還望首輔大人指揮五軍營的將士們看看後續如何處理。」
「好,莊大人去吧,這裡有我」,劉旭緩了緩,催促他架勢自己那輛馬車出發,別把秦朝寧的傷口顛簸出血。
等莊元洲帶著昏迷的秦朝寧的離開,五軍營的將士們已經把黑衣人悉數拿下,無一人逃脫。
他們還在這些黑衣人想自盡之前就卸了他們的下頜,把他們藏在牙齦下的毒藥給拿了出來,順手撕下他們身上髒污的布料就塞進了他們嘴裡。
「卑職請首輔大人明示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這些賊人」,莊元洲底下的副將上前朝劉旭行禮請示道。
劉旭發話,讓他們押這些人到刑部審訊。
他在劫後餘生的短短的一會兒里,想了很多,把自己生平里算得上政敵的對象都在腦海里拿出來鞭打了一遍,衡量著他們會不會喪心病狂至此,來搞刺殺他這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兩敗俱傷的把戲。
沒幾息之間,他就想到了東廠,察覺到自己之前,可能進入乾明殿時就已被盯上了。
所以,他讓該副將帶著五軍營的將士把這些賊人送去刑部,而不是順天府衙。
刑部會比順天府衙更適合審問,他需要韋之貫他們在天亮之前給他整理出來有用的信息和證據。
「卑職遵命!——」該副將領命,一行人護著劉旭,押著賊人們前往刑部。
而韋之貫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連夜趕回刑部。
他把自己用得順手的幾名官吏也召喚了回來,從五軍營的將士手裡交接過犯人,簽過相關文書,就讓人把那些賊人押入水牢。
「劉大人,夜深了,不如您先回府里找個歇歇?」
「其餘事宜就交給下官,下官上朝前再把供詞交給您。」韋之貫見劉旭的臉色不好,怕他這身老骨頭不經造,便勸他先回去府里。
聞言,劉旭才反應過來,一時間又餓又累,還渾身酸痛。
他府里的車夫和管事被五軍營的人送去就醫了,還得找人送他回府里才行。
思及這裡,他便對韋之貫點了點頭,領了對方的好意,托對方安排人送他回府。
另一邊,莊元洲拿自己的腰牌,在月上中天前順利過了右掖門的盤問,驅使馬車直奔太醫院。
太醫院這邊,值守的太醫和醫監看到秦朝寧的慘狀,皆嚇了一跳。
他們不清楚為何一個文官會被砍成這樣,那刀傷從他肩上直接劃到腰間,幾乎橫跨半個身子。
但是,他們不敢多言,生怕這裡面有許多內幕或者各方牽連其中。
翌日天還未亮,劉旭就準備去上朝了。
他的精神有些不振,臉色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