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周遠先鬆開他,把他朝院子裡推了推:「鎖好門。」
看著周遠離開,陳慶鎖好了門,轉頭看見了周遠落在這裡的燈籠,陳慶把燈籠收進了自己的房間裡,脫了衣裳,平躺在床上。
他以為自己會因為這兩個擁抱睡不著,但沒想到的是他沾床就睡著了,一直到屋後的雞鳴聲響起,他快速地爬起床,就看見孫大娘已經在掃院子了。
「娘,您沒事了吧?」陳慶披散著頭髮,站在門口。
「沒事了。」孫大娘朝他笑了笑,「一會兒再熬一貼藥喝了就沒事了。」
陳慶還是擔心:「咱們還是去鎮上看看,讓大夫抓點藥吃吧?」
老人家在這方面都固執,說什麼也不肯去看大夫,陳慶無奈,只能先去洗漱。
等陳慶洗漱完,孫大娘又去後院把雞鴨都趕出棚里,她還自己熬了藥喝了,陳慶沒法再勸她,只能去後面幫她的忙。
等他們從後院回來,周遠已經等在了院子裡。
孫大娘看到周遠,餘光看向陳慶,只見陳慶整個人都侷促了起來,她跟周遠目光相接,隨後周遠說:「幫我放一下牛吧,昨天下午沒放它,估計這會兒餓著肚子。」
「啊?哦,好的。」陳慶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孫大娘,又看了一眼周遠,隨後埋頭出了門。
看著陳慶離去的背影,周遠扶著孫大娘坐在院子裡,開門見山:「昨日我去了一趟鎮上,嬸子,花嬸子說的那人也並非良配。」
周遠昨日聽見消息便去了鎮上,走得很匆忙,他先前租住在鎮上驛站的時候,認識一個人叫做王五,這王五可以說是鎮上的百事通,鎮上發生的事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他找到王五,請了一頓酒,便知道了花媒婆給陳慶說的到底是一門什麼親事。
那袁家大郎的上一個夫郎,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就這一點,他就不可能讓孫大娘把陳慶嫁進這樣的人家。
「他家之所以這麼著急,又不介意他戴過孝,是因為他家的老太太快要不行了,著急想讓人進門沖喜。」周遠的聲音里是帶著怒意的,「嬸子,雖然我沒有那麼好,但也不至於比那種人差吧?」
孫大娘嘆了口氣:「我已經回絕了她了。」
「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想必也知道了我到底擔心什麼。」孫大娘說,「是沒有人比你的條件更好,但是,我想知道你該怎麼處理我擔心的這些問題?」
「您放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他受到一絲流言蜚語的困擾。」
周遠想了想又說:「也許這些事情也是您多慮了,村里人也許並不會對這件事有那些想法。」
孫大娘愣了愣:「也許吧。」
周遠又說:「您放心,我會護好他的。」
孫大娘點頭:「你有那個本事,我也自然是信你。」又說,「我也跟阿慶說了,順其自然就好。」
總算是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結果,周遠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孫大娘又問:「所以當時你說的,是我家孟濤讓你照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