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這才鬆了口氣,他看向周遠:「咱們沒有得罪人吧?」
周遠側頭看他:「怎麼這麼問?」
「我以前跟娘去聽戲,戲文里說在京城,看城門的都有達官顯貴的親戚呢。」陳慶害怕說的話被人聽見,踮起腳湊到周遠的耳邊說的。
周遠沒有笑他:「好,咱們再謹慎一點。」
陳慶在京城裡謹言慎行,但還是在住店的時候發出了第一聲驚呼,原來在京城住客棧這麼貴!
周遠攬著他的肩,在陳慶心疼的眼神里付了錢,帶著他去了房間。
陳慶可以說是這輩子沒有住過這麼好的房間,桌上的香爐里升起的裊裊的青煙,陳慶從來沒聞過這麼好聞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花香,很好聞。
一套白瓷的杯具陳慶只敢看看,生怕碰一下就摔了他們還要賠錢。
一轉過身,那床比他們家那床大了太多,床帳像是絲綢做的,一摸上去就冰冰滑滑的,陳慶害怕自己的手把絲綢刮花,不敢再摸。
床上的被褥也是這樣的料子,夏天睡在這床上,不知道該有多舒服。
這會兒沒有外人,陳慶不用掩飾自己,他輕輕地趴在床上,用自己的臉去蹭這床單,比周遠的手舒服多了。
見陳慶還趴在床上感受,周遠也不催他,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看他犯傻。
陳慶看了一圈整個房間,就差點趴在地上研究一下地上的毯子,他笑著把人拉了起來:「還沒看完呢?」
陳慶爬起來:「好了好了。」
「帶你去嘗一嘗田記,不知道還有沒有位置。」周遠牽著他的手往外走,「如果沒有位置就吃吃別的京城小吃。」
陳慶人生地不熟,只能聽他的。
他們從客棧出來,隨便一問路就能找到田記的位置,京城的人好像格外熱心:「你們這會兒去肯定是吃不上啦,田記從開門就是滿客的,要想吃,得明天一早去排隊。」
「多謝。」周遠朝他拱手,便帶著陳慶在京城轉悠。
都城就是都城,熱鬧非凡但又不失秩序,每個地方的特產這裡幾乎都有,上好的瓷器玉器,讓人眼花繚亂的綾羅綢緞,大大小小的酒館樂坊。
一下午的時間他們也不過逛了兩三條街而已。
晚飯沒在客棧吃,周遠選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酒樓,點了兩道據說是酒樓的招牌菜,陳慶都不敢去想該有多貴,但周遠帶他來,他就不會掃周遠的興。
飯菜貴確實是有它的道理,陳慶覺得自己這輩子好像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道湯幾乎是匯聚了食材的鮮香,還沒怎麼品嘗就已經滑進了肚子裡。
陳慶跟周遠說了自己的想法,周遠給他盛了一碗湯:「阿慶的一輩子還有很長很長,這才過了多久,以後咱們還會經歷更多,吃更多好吃的,看更多的風景。」
陳慶把一桌子菜吃得乾乾淨淨,他才問周遠:「你現在還有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