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陽照射了一個下午的燥熱,打鬥中巨大的體力消耗和能量消耗帶來的疲累,都被流進身體的血液沖刷帶走。
他好像一個完全脫水的人,逐漸被水浸潤,由一張干皮,慢慢地又被填充血肉,重新成為一個扎紮實實的人。
又好像被扔在臭水溝里的屍體,被重新灌入了生命,原先乾癟的臉頰,枯瘦的手臂,爛瘡的身體,逐漸修復,重新容光煥發成一副年輕健康的軀體。
秦昭感覺差不多了又要去揉他的後頸,但是看著因為血液的輸入,臉頰不再青白,而慢慢泛上了絲血色的聞潛,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多的一眼,就導致聞潛喝過了頭。
秦昭心裡輕微一個咯噔,隨即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笑笑。
算了,問題也不大。
於是他挪開了手,任由聞潛繼續猛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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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失去意識的聞潛就憑本能直覺不對勁了,這血,越喝越熱。
為什麼?
他明明是個吸血鬼,體溫比常人低了好幾個度,照理說秦昭的皮膚要比他熱很多才是,但現在他居然覺得秦昭的皮膚反倒是涼快的。
而他自己,身體自內而外騰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他暫且停下。
又不是很捨得那還在往外流的鮮血,於是又湊上去抿了幾口。
誰知更熱。
他試探性地把整個人都貼到眼前人的懷裡。
是的,接觸,肌膚接觸,他好像需要,他的撫慰。
聞潛腦子一團漿糊,本能地想讓自己舒服,於是一直不停地往秦昭身上蹭。
沒錯,想靠近他,想他摸摸自己,抱抱自己。
如果他此時還有清醒的意識,會發現對面人方才還噴血的動脈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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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茂林上樓便又瞧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
血是沒吸了,但是平日裡向來素白的聞潛,此刻的臉蛋居然紅得跟醉酒了似的,白色下氤氳著一層濃濃的粉色。
他的臉蛋一直往秦昭頸窩裡鑽,像是要借他肌膚的涼意降溫。
手也一直往秦昭身上扒拉,大概因為冬天衣服穿得多,能扒拉的地方並不多,聞潛不滿地開始扯秦昭的衣領,不斷地把他的衣領往下扯,精緻的針織衫瞬間被拉扯得不成樣子。
秦昭笑,任由聞潛擺弄,雙手還扶著他方便他造次,察覺到周茂林的視線,沖他笑笑。
「周隊長,再往下看就不禮貌了嗷。」
「……」他愛看似的。
仔細瞧瞧,到底誰占誰的便宜。
程免後一步也到了,瞧見這畫面,拍拍周茂林手臂,「好了走吧,最後收拾一下。」
「他倆不用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