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澤只當他是垂死掙扎,這種刻在種族基因里的規則,哪能是跟影視作品裡一樣,可以被虛無縹緲的「愛」化解。
「所謂的『把愛人吸乾』,是因為大多數人無法維持那麼大量的血液供給,要是能吃得消提供,哪個血族不會更喜歡人類伴侶啊,抬頭就能吃,抱著也暖和。」
是這個道理但沒有一個人類能做到。
「按照他的血液需求量,沒有人能提供得起。」
「那是你沒用啊。」秦昭笑笑,「你們血族雖然身子涼,但實際上很貪戀人類溫暖的懷抱的吧?雨澤學長會嗎?」
「並沒有。」
「啊?沒有嗎?我看學長是這樣的啊,他喝血的時候老喜歡往人懷裡鑽,黏糊糊的,你不知道嗎?」秦昭瞧了瞧他。
梁雨澤臉上晦暗不明。
「學長到底有沒有喝過你的血啊?」秦昭的表情愈發意味深長,「你別是被一個野雞吸血鬼初擁了怪到學長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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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梁雨澤笑了笑,「確實不是他初擁的,他從來不捨得在我身上留下牙痕,自從意識到對我的血液有渴望,便開始四處躲著我,又因為家裡給的壓力,我決定先出國,你應該也有聽說,他那段時間頹喪了很久。」
「他能走出來我很欣慰,想找個人忘卻那段不好的記憶我也理解。」
「但現在再也沒有什麼能阻礙我們,我會重新追求他,把應該屬於他的都給他補上。」
「我和他相知相熟的時候,你大概剛上高一吧,是個對愛情的認知才剛開始萌芽的美好年紀。但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我們已經……」
後邊的內容秦昭沒仔細聽,也懶得聽,大概就是他們大一大二那兩年的共同經歷。
他看著窗外發呆。
梁雨澤念了半天才念完。
他等著在這小年輕的臉上看到些許落寞的神色,但很遺憾,沒有。
秦昭只是漫不經心把頭扭回來,哂笑道,「你是想跟我比誰和他認識得更早嗎?」
梁雨澤搖頭,「我知道人和人之間的羈絆不講究先來後到,但先來的,終歸會在心裡留下很難擦除的一筆,不然『初戀』『白月光』這類的詞也不會被創造出來。」
秦昭唔唔地點頭表示贊同,突然間又笑眼彎彎,「所以學長說完了嗎?都快十二點了,我也得回家睡覺了。」
梁雨澤承認,他有時候不是很能摸清這個小鬼。
但他並不太擔心,同為血族的他,顯然比秦昭更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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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潛留了幾天清閒的時間給自己,有篇小論文得收一收尾。
遲華盛教授很關心他這篇論文,即便是在放假期間也立刻給他回復回來,提了些修改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