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聞先生和那頭畜牲再無可能你我皆知,但您可知為何聞先生如今還未投入您懷?」
梁雨澤扭頭瞧他。
「有沒有可能是他害怕您呢?而您的求愛方式非但沒有消解掉那層恐懼,反而讓他更懼怕您了,畢竟您是尊貴的四代,他不過是一個十代外的低階血族。」白如峰娓娓道來,「跨越太多的階層,總會缺乏安全感。」
梁雨澤陷入沉思,回想起自己當初威脅聞潛的話。
是了,也許聞潛仔細思考之後,有想回頭奔向自己的想法,但自己那天卻跟他說了那麼重的話,他有些猶疑再自然不過。
再有這麼一層身份鴻溝,他遲遲不前就更顯得正常。
確實,這一步,該他先走的。
「聽聞他今天已經從M國回來,想必您也知道吧?春節一向都是國人刻在骨子裡的喜慶節日,想來您藉此機會道一聲『新年快樂』,最合適不過。」白如峰繼續說。
在白如峰的勸說下,梁雨澤已經掏出了手機把玩。
白如峰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笑了笑,「我也只是提個不成熟的小建議,感情之事還需梁先生自行定奪,我先告退,梁先生好生歇息。」
梁雨澤轉著那個手機,盯著窗外又是發了好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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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幽處僻靜莊園,中西式混搭風大型套間,里臥。
地上,尺寸型號相差還蠻懸殊的外套襯衫外褲扔了一地,亂七八糟纏在一起。
仰躺著的男人本已重新變成黑短髮模樣,但在一個小時前,出於自衛,自動現出了原形,化出了白髮,此刻凌亂地散在深色被褥中。
他緊咬著唇,皺著眉,眼神早已渙散。
受不了正對著的視線,始終偏著頭,眸子垂得極低,把那白皙的脖頸線條拉得更加好看。
急促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秦昭皺了眉,剛就響了一次,但他沒管,不想管。
他的寶寶偶爾會偏過頭來看他一眼,眼睛濕漉漉的,仿佛述說著對他的邀請,那麼熱情迫切,他哪裡還能分得出神去看什麼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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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還在不斷響著。
也不知道他們寶寶什麼口味,喜歡這麼偏僻的手機鈴聲,難聽的要死。
過了半分鐘鈴聲歇了,但是沒過一會又響了起來。
秦昭暫且停下,暴躁地直起腰背,十分不耐煩地往後捋了一把頭髮。
聞潛咬著嘴唇的牙齒終於鬆了開,大口地呼吸著,唇上的牙印因被咬得太久,許久都沒恢復原樣。
秦昭,探身向前,伸手去拿吵得要死的手機。
一看,笑了。
秦昭似笑非笑地瞧著雙頰都是信潮的聞潛,「學長,你真沒背著我悄摸勾引他嗎?這麼執著呢,大過年的都還要給你打個電話?」
聞潛瞧瞧來電顯示,狠狠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