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不是,他的處世觀就在那個極端環境下成型了,沒有報復,沒有怨懟,沒有不服。
所以他是該瘋就瘋,該殺就殺,但也該誠就誠,該愛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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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潛不怕他碰上對他施惡的人,或出於惡意虛與委蛇算計他的人,他顯然都能應付。
他是怕他碰上那種出發點並無惡意,或立場不同是非對錯不分明,但會對他造成傷害的場景。
比起前者,他好像並不擅長處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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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見聞潛許久沒答,在他面前彎下一點腰身,「好吧好吧,就當你找了個廢物老公吧,寶寶罩我。」
聞潛見他半彎著腰,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
「手啊,放上來,沒人教你乘坐公共運輸工具要抓好扶手的啊?」
聞潛這才聽懂,比較了一下自己跑和他抱著跑的舒適度,顯然後者秒殺。
於是他也不扭捏,伸出手就環住了他脖子。
秦昭托著他直起身,轉身就往原先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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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鐘後,哀牢山谷。
東北方高地石屋木門被踹開,一個胸口臂膀纏著厚繃帶的男人被扔了出來。
動靜之大引得整族警覺,頃刻間狼人就三三兩兩圍過來,沒一會哀牢山百來頭狼人便都聚齊。
聞潛一看,居然都穿戴整齊,像是一直等著一般,怕是已經戰戰兢兢許多天。
再看部落中央的校場,還留著前些天舉行過的儀式陳設,聞潛仔細瞧了瞧,辨認出是繼承族長之位的儀式。
他的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了下,象徵族長之位的扳指在周孟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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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秦昭向姚勛踱去,周孟德、高琴等人瞬間閃身上前,擋在本就氣息奄奄的姚勛前面。
「秦少爺,求您看在並未出事的份上,饒了我們老族長一命。」周孟德帶領群狼跪下。
「滾開。」
「秦少爺!」高琴跪過來,「族長他知道錯了,看在他也已受到懲罰的份上,求您饒了他。」
秦昭充耳不聞,「你自己爬過來,或者我踏著這些人的屍體走過來。」
聽聞此言,跪著的人非但沒後退,反而都往前了一些,甚至還有更多的人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