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開始只是一個類似於「你越過"三八線"了」這樣的很小的矛盾,誰能想到你壓我一頭,我踩你一腳,從還是人類的時候開始撕,一直撕到血族,滾雪球一般滾到如今兩個家族的對峙。
「也不用想著怎麼利用我威脅他,死亡於我來說毫無意義。」程免說。
想法被戳穿,白如峰和艾德蒙面上略略有些掛不住。
程免重新忙活起來,調試好了裝備,朝兩人和藹一笑,「好了,要開始新一輪的刑罰了,艾大人白家主,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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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悅瀾灣頂層套房。
聞潛悠悠醒轉,睜眼,入目是熟悉的暗灰調裝飾。
不是秦府,不是自己家,是秦昭在A市的房子。
他扭頭,赫然就見秦昭躺在邊上,面朝著他,雙目緊閉,眼瞼下都是疲憊之色。
他下意識地就往他右手看,秦昭穿著短t,恰好能看見那個被砍的位置,此刻皮肉已完全長好,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聞潛伸手過去輕輕觸了下他的右手指尖,是熱的。
他稍稍鬆了口氣,這才觀察起了其他,兩人都已經洗過澡,還換了衣服。
聞聞被子,洗衣液的味道更濃,還沒完全染上秦昭的香味,說明也是新換的,再看陽台,飄飄灑灑掛著一堆被褥衣服。
聞潛大致還原出了他們回來的經過,能想像出秦昭一個人搗鼓了多少動靜,也難怪看起來那麼累。
他沒吵他,輕手輕腳起了床,披了件外套,到頂樓露台吹風。
太陽剛好全部落下,整個城市慢慢從紅黃色調過渡到藍紫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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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沒一會也睜了眼,循著氣味在露台找到了人。
瞧著那邊像個雕塑一樣坐在休息椅上的人,秦昭沒立刻過去。
等到一切不容思考的緊急情況都塵埃落定後,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聞潛找回了那段記憶。
他不是很敢去揣測聞潛的想法。
曾經聞潛問過他是不是觸及底線的仇恨關係,他說了否。
他沒撒謊,但,每個人底線不一樣。
而且他總覺得,以大多數人的底線來看,他曾經對希爾做的那些事,怎麼算都不能算到「輕飄飄就能過去」的小矛盾里。
但現在的學長真的很愛他。
他也很愛他的潛潛,他想明白了,那是喜歡,是愛。
秦昭捏了捏食指關節,抬腳向那邊的人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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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還有看日落的習慣的嗎?」秦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聞潛扭頭,對上了他笑吟吟的眼睛。
聞潛往旁邊坐了些,給秦昭挪了個位置,「沒有,上來吹吹風,腦子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