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說了句「抱歉」,快步走到座椅前,面對鏡頭,那種寒慄的感覺再次從腳心向上蔓延。
郁言死死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看上去那麼奇怪。
雖然死咬嘴唇這點已經夠奇怪了。
「好了,下一個。」
心裡堵著的那口氣長舒出來,郁言幾乎是跑著離開那個位置,離開之後才慢慢感覺到周身那股寒意慢慢散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拍照依然有著本能的恐懼。
他永遠恨那個給他帶來恐懼的人,永遠恨他,永遠不會原諒他。
永遠不會原諒……他的父親。
第49章 奇怪的公交司機
「郁言哥,」謝徵飛快地追了出來,手裡拿著兩張卡。
他將印有郁言照片的那張學生卡遞給郁言本人,「你學生卡忘拿了。」
天堂大學的學生卡是黑白色調的,照片上的人面容僵硬,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照片外的人,看著像郁言,又好像不是郁言。
學生卡還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卡套,人卡套邊緣花團錦簇,菊花盛開——
怎麼說呢,一看就走得很安詳。
郁言將學生卡抽了出來,看向卡背,不足巴掌大的卡背上印著一排排細細小小的字,細小的字看得人眼睛發疼。
郁言大概掃了一眼,幾百字的規章制度簡言概之就是八個字——服從命令,成績至上。
「這什麼鬼遊戲啊?」宋嶼安一邊往外走一邊看著學生卡背後的文字,「都上大學了怎麼還管我成績?」
郁言將學生卡插回卡套內,幽幽說道,「可能因為這是滿分四百五,人均四百四的天才大學?」
宋嶼安長長嘆了一口氣,「要是高中的我還有能力一戰,現在,哎,不服老不行啊。」
[???哥們你才24啊,你都算老了那我算什麼?木乃伊?]
[那我算什麼?活化石?]
[本社畜下班看個直播還能被罵?]
「沒有說你們,老闆們別多想,」宋嶼安看著彈幕笑道,「你們可永遠十八,年輕著呢……」
宋嶼安哄人的話說出來是一套一套的,沒一會就哄得直播間觀眾酷酷打賞,積分到帳的叮噹聲響個不停。
沒過多久沈霽也拿著學生卡出來了,不止學生卡,她手裡還拿著一張紙。
「那個拍照的老師給我的,說我們幾個是一個班的,要在下午兩點前到西一201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