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晃了晃腦袋,把腦海里的鬼畜畫面甩了出去。
長長的細窄走廊里,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並肩走著,身後跟著一長串長得千奇百怪的瘦小嬰兒,雜亂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內迴蕩,令誰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隔壁聽到響聲的玩家躲在自己的病房內,他頂著一個雞窩頭,雙手捂住嘴巴,面上驚恐萬分。
這麼多腳步聲,這麼陰冷的氣息,這得多少怪物啊,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了……
男人的身旁是用黑白布條死死綁住的鬼嬰,瘦瘦小小的身體被布條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像木乃伊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
鬼嬰被綁的難受,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男人卻頭也沒回,眼睛依然直直盯著病房門口的方向,沒有分一個眼神給身旁的鬼嬰,自然也沒有給他鬆綁的意思。
開玩笑,這可是怪物。
誰會把怪物當做自己的孩子,當然是綁著才最安全了,反正任務規則只說要身邊有孩子就行了,又沒說是死是活。
他認真聽著屋外聲響,確定那些腳步聲漸漸遠離後癱軟了身子,坐在地上長舒一口氣。
還好,不是奔著他來的就行。
男人眼睛看著前方,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那幾隻鬼嬰,眼睛逐漸由黑色變為詭異的血紅。
灰白色的身體攀上細長的黑色條紋,神情變得陰森恐怖。
等男人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瞳孔驟縮,喉嚨里想要發出尖叫卻只能傳出嗚嗚的模糊聲,咔咔,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斷裂。
男人垂著頭,沒了聲息,但很快,他又詭異地抬起了腦袋,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被黑色占滿了眼眶。
「嘿嘿,」他嘴裡傳出稚嫩的童聲,聲音天真無辜,「我們要去找新的爸爸媽媽啦……」
走廊的溫度進一步下降,郁言伸手摩挲起胳膊,冰冷的氣息宛若實質,如鋒利的刀刃一般刮骨而過,疼得人渾身發抖,想要慘叫出聲。
郁言眼神警覺地看向身後走廊,總感覺,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爸爸?」老大拽了拽郁言的寬鬆的褲腿,歪頭看他,「你在看什麼啊?」
郁言蹲下身子,摸了摸老大的腦袋問,「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老大歪頭思考了一會,「剛剛有其他鬼嬰的氣息增強了,算是不對勁的地方嗎?」
郁言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他低頭沉思,細細琢磨著,什麼叫鬼嬰氣息增強了?
為什麼剛剛那個瞬間,他會感到強烈的不安?
「這個不算奇怪吧,」站在老大後面的老二說,「跟在爸爸媽媽身邊我們的氣息就會增強呀,那些鬼嬰肯定也找到他們的爸爸媽媽了。」
「不過我們的爸爸媽媽才是最好的爸爸媽媽,」老三拍馬屁道。
郁言被他逗笑,伸手在它頭上摸了摸,小嬰兒的嘴唇立馬咧到耳後根,笑容燦爛。
身後的鬼嬰見狀也都立馬嘰嘰喳喳地誇人,但小小的腦殼詞彙量不夠,來來回回也就那幾句,「爸爸媽媽最好了,」「爸爸媽媽最好看,」「爸爸媽媽幸福恩愛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