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電話的郁言:「……」
這是重點嗎?
電話里再次傳來刺耳的咯咯笑聲,郁言側眸看向還站在門口的然然,女孩垂頭看著腳尖,手指攪著裙子,從電話響起到現在一句話沒說。
「在死之前,可以再問你幾個問題嗎?」郁言輕嘆一口氣說道,像是認命一般,此刻只想解決生前的疑惑。
許夢毫不猶豫地答應,「你問吧。」
「你還恨你的奶奶嗎?」
「不恨了啊,」許夢聲音輕快地說,「她把這麼個大別墅留給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什麼還會恨她?」
「這麼多年過去,小時候的事我早就忘記了,我甚至不太記得小時候的我會怕她,前幾年我看過她,她已經很老了,瘦瘦小小的,還給我拿出的……算了,扯遠了,總之就是不恨了,我原諒她了。」
「那你的爸爸媽媽呢?」郁言繼續問。
「這個更不恨了,他們對我又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我為什麼要恨他們?」
是啊,被關在地下室的不是她,被強/暴的人也不是她,她經歷過唯一的苦難就是那道疤。
還在多年後的今天被輕易原諒。
「最後一個問題,你可以再來別墅一趟嗎?」郁言輕聲問道。
對面陷入沉默,謝徵等的心煩,懶洋洋地補充一句,「不來的話我們把你房子給你砸爛。」
「你猜是我們先死,還是你這棟房子先沒?」
果不其然,房子和錢是這個人最大的軟肋,一聽說要毀了房子,那邊連忙應了下來。
許夢想的簡單,反正自己手裡還有可以操縱鬼魂的東西,只要一靠近就會觸發……
到時候那五個人想反擊都沒有時間,哼哼哼。
手裡的電話掛斷,郁言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然然,被長大後的自己背叛肯定是不好受的,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小女孩。
其他幾個成年人也是陷入沉默,這種情況過於特殊,是幾人都沒有過的經歷。
餐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靜得甚至能聽到客廳里的鐘表傳來的滴答滴答聲。
「哎呀,沒事的啦,」然然率先打破沉默,她抬頭笑道,「我早就說過,人的長大代表著童年的死亡,她現在那個樣子,也可以理解嘛。」
宋嶼安看著她,「真的嗎?」
然然撇嘴,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假的,我不理解。」
「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原諒傷害過她的人,還那麼輕易地忘記姐姐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