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今天生日,」謝徵說,「我向神仙許願了,不過他沒幫我實現。」
「我說要吃五個小肉丸,他是不是怪我太貪心了,早知道我就說三個了。現在好了,一個也沒有吃到。」
謝徵暈暈乎乎地說,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有點難受,但又有點暖和。
「媽媽,媽媽……」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口中不停地喃喃媽媽兩個字,這兩個字好像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僅僅是念出它,身上的傷痛好像就被消除大半。
即使謝徵從來沒見過那個人,但還是忍不住想喊這兩個字。
「媽媽,抱抱我吧,媽媽……」
人們總說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而孩子的生命往往是最具有韌性的,他們脆弱,但又具有極強的生命力。
但現在的謝徵撐不下去了。
生長在牆縫中的小草掙扎的長大,但在命運的摧殘下還是要枯萎了。
耳朵蔫蔫地耷拉在髮絲上,尾巴垂在身後不再擺動,謝徵站在天台上,張開手,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極其溫柔的身影。
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應該是溫柔的,因為那人在他喊媽媽時點頭了。
他總算看到媽媽了。
謝徵向前一步,距離天台邊緣又近了一步,再往前一點點,他就會在全城最高的樓上墜下,摔得粉身碎骨,死狀悽慘。
在他即將邁出最後一步時,「謝徵——」
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少年下意識轉過頭,對上一雙沉靜幽深的黑眸。
他聽到那人說,「謝徵,回來。」
*
「這樣真的管用嗎?」宋嶼安手裡的小紅球依然拍在謝徵豁開的傷口上,不見一點癒合的痕跡。
「你剛說的紅線什麼意思啊,十五歲的謝徵綁定了現在的郁言?紅線還能岔著時間綁呢?」
胤崢搖頭,「紅線的原因不清楚,月老廟也是幾萬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紅線出現後沒幾秒,原本抱著謝徵的郁言突然也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嚇得宋嶼安趕緊兩手齊開,一邊治一個。
但他很快發現郁言並沒有生病。
胤崢告訴他們,郁言沒事,就是在意識里去找三年前的謝徵了。
哦,原來去找三年前……
三年前的什麼玩意?!
宋嶼安和沈霽花了一段時間才理清這兩人的關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怪不得謝徵一開始就那麼粘著郁言哥,」沈霽撐著腦袋說,「原來是早就見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