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徵一下又一下地戳著郁言的後背,戳一下蹦出一個新稱呼,直到對方受不了轉過身後才收回犯賤的小爪子。
「哥哥?」
果然還是這個稱呼最好使嗎?
郁言眉眼依舊冷淡,伸手拍了下對方隨意作亂的手,「再亂動剁了你的爪子。」
謝徵嚇得耳朵都立起來了。
「不,不動了。」
郁言:「……」
他有那麼凶嗎?
正想著,被嚇到的小狼又顫抖地伸出自己的爪子,輕輕戳了下郁言的手指。
郁言:「?」
「哥哥,我不亂動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郁言很難說對方這是真嚇著了還是在故意扮可憐,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吃三年後謝徵的這套,也吃三年前謝徵的這套。
畢竟沒人可以拒絕一隻可憐的毛茸茸。
郁言輕嘆口氣,最終還是唱了蟲兒飛,就當,就當實現小謝徵某年的生日願望吧。
那段時間,郁言一邊哄著帶著謝徵到處玩,一邊暗中開始調查他父母的死,他記得謝徵說過謝父謝母的死和他那姑姑一家有關,他就開始在那裡下手。
為了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郁言還專門找醫生——這個世界唯一對謝徵還算善良的人——要了一對大鹿角,只要別人問起,他就說自己的獸形是鹿。
和郁言猜的差不多,謝徵不在家消失的那幾天,姑姑一家根本沒人記起這個人。
也不算沒人記起,因為家裡少了一個打雜的,一家三口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掛念謝徵的。
但比起那少到難以計算的掛念,他們更多的是高興,少了一張吃飯的嘴,可是能省下不少錢和糧食的。
謝徵不在,家裡那棟狹小潮濕的閣樓便被空置下來,那么小那麼暗的地方,平時不會有人踏足,謝徵走後,更沒有願意進去。
沒人進去,自然就沒人注意到安插在裡面的監聽器。
「耶嘿!那個掃把星總算沒了,竟敢把我打得這麼慘,嘶哦吼吼疼疼疼疼!」
「他去哪了?不會真死外邊了吧,真死外邊了咱怎麼和鄰里說這事啊……」
「就說他貪玩自己不知道摔哪去了唄,摔下山也是死,摔進河也是死,這麼多理由,隨便找一個就行了唄,大不了他回來了咱再哭著演場戲,這事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媽媽你怎麼還關心那個掃把星啊,你快來看看你的寶貝兒子我啊,我這麼帥氣的臉以後不會留疤吧,那我怎麼娶媳婦啊!」
「哎呀老婆你就放心吧,你那個弟弟不比這小兔崽子厲害多了,還不是被我們使點手段就弄死了嗎?當年的狼王都不怕,還會怕他兒子?可笑。」
「嗯,你說的有道理,要不是當時手慢了一步,嘖,就該在他小時候把他弄死……」
*
兩個月的時間,郁言陪謝徵去了他所有想去的地方,出去旅遊,帶他短暫逃離這噩夢一般的故鄉。
但每出去幾天,他們都要回來一趟,因為謝徵放心不下他的那些花,非要回來看一眼,親自照料一番才肯放心。
「哥哥快看,」謝徵手指指著一排昂揚直立的小樹苗,滿眼欣喜的說,「這是我種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