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光是想像那樣的場景就已經無法忍受,他的身體抖了抖,齜牙咧嘴地打開手中的飯糰。
「即便如此,初三那年的比賽上大家還是全力以赴,但是最後卻連地區選拔賽的半決賽都沒有打進。」
「啊……好難過!」
「嗯,臨近畢業社團里的大家都很難過,可是女子排球那裡卻比我們坦然得多。」
「女孩子們要比男孩子們看得開嗎?」
「或許吧,我並不知道她們都是怎樣的心情,我所認識的長谷川和高橋她們的腦迴路我弄不太懂。」
「的確很少會有人能懂。」
赤葦像是陷入了回憶,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但是,當時長谷川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會因為無法再和大家一起打排球而感到難過呢?」
木兔眨眨眼:「就是因為無法再和大家一起打排球而難過啊,這個還有為什麼嗎?」
「當時的我也很奇怪,然後長谷川問我,是因為沒辦法再見到大家了嗎?不是的吧,畢業後你們也可以再相聚。」
「我說大概是因為沒辦法再和隊友們一起感受緊張的心情,沒辦法共同平攤失敗的痛苦,也沒辦法共同分享勝利的喜悅和對排球的熱愛。」
木兔非常贊同地點點頭:「就是這樣!」
「長谷川說,所以其實打排球只是想和朋友們分享情緒的一種途徑而已,一起打遊戲也可以、一起出去玩也可以。我們不能把從排球上獲得的情緒當做是全部,因為這樣我們一旦不再打排球,生命中就什麼也沒有了。」
木兔眨眨眼。
赤葦晃了晃手機,屏幕上你們三個的表情格外滑稽:「可是我們的生命中並不是只有排球,對吧?」
「嗯。」
「我們還可以一起感受等待錄取結果時的緊張心情,共同平攤受到挫折時的痛苦,共同分享人生中每一個值得慶祝瞬間的喜悅和對每一個平凡卻耀眼的日子的熱愛。」
木兔的表情有些呆愣愣的。
「所以只要我沒有忘記大家,大家也沒有忘記我,我們就永遠都沒有畢業。」
木兔癟癟嘴:「赤葦,我要哭了。」
「還是別了吧木兔前輩,小見前輩他們睡著了。」
木兔抹了一把臉,用力地抱了一下赤葦:「Akaashi!你和同桌同學結婚的時候我要當伴郎!」
「好。」
「可是這些話相當於是同桌同學安慰我的吧?」
「的確是。」
「那我要當同桌同學的伴郎。」
「女方是伴娘才對。」
「我能當伴娘嗎?」
「應該不太行。」
「同桌同學平時看上去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好像總能說出來很深刻的大道理!」
「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