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出門就是去買了毒藥,普通人吃了一口就會進醫院的東西,我放了一整瓶。」
服務員哥哥衝上去揪住店長的衣領將他按在牆壁上:「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店長的眼睛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他只是垂眸看向服務員哥哥,什麼也沒說。
服務員哥哥被上前的警察們拉開,店長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地面上還未處理的死者的一灘血跡。
「長谷川陽菜,是我的女兒。」店長的聲音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八年前她和這個男人交往了,一開始我還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只是有點不太喜歡他,那個時候我在想,可能是父親天生就會對女兒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有敵對心理?所以我只是讓她保護好自己,然後就隨她去了,畢竟16歲嘛,正是年輕的時候,我和我的妻子就是16歲認識的,最後感情也很好。」
你愣愣地看著店長。
「可惜我妻子生下陽菜後沒多久就去世了,陽菜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我盡我所能填補她缺失的、本應該由母親給予的愛,沒有兩個人愛她,那我就一個人愛她兩份。」
回憶起女兒的時候,店長臉上都浮現了笑意。
「幸運的是相依為命的我們都感覺很幸福,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也挺好的,直到她和這個男人交往了,一開始我還想著……能找到一個疼愛她的男人也挺好的,她的男友或是丈夫會給她一份愛,我也會給她,我的這份愛不會因為她有了男友或是丈夫而變少,而是會越變越多,因為我想著,只有我對她足夠好,她才不會隨便就被男人騙。」
店鋪里陷入了安靜,毛利小五郎有些哽咽,他悄無聲息地握緊了小蘭的手。
「但是就像我常常和千鶴說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在他們交往一個月後,這個男人就向陽菜提出了同居的邀請,我嚴厲地告訴陽菜,絕對不能答應,可是這個男人卻還是趁著我去別的城市學習的時候,把陽菜騙去了他家,然後把陽菜軟禁起來了。」
「我回來的時候陽菜已經不見了,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報警之後,警察卻告訴我他聯繫上了陽菜的男朋友,他們正在家裡很甜蜜,讓我不用擔心。我想要去找那個男人,可是根本找不到。」
「再見到陽菜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後了,那個男人帶著陽菜來到我面前,告訴我陽菜懷孕了,他們要結婚。我不同意,再幾個月後,陽菜就流產了。」
店長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把陽菜接回了家,關掉了店鋪,推掉了所有生意上的事情,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陽菜流產後身體很虛弱,多走幾步路都會肚子疼到臉色發白,所以每天去買菜的時候我只能讓她一個人在家。」
「於是這個男人摸清了我每天出門不在家的時間,翻窗進入我家,把陽菜拖走了。我很害怕、很愧疚,我很崩潰,我去報了警,可是再找到陽菜的時候她已經……散落在那個男人家裡的各個地方了,我記得很清楚,陽菜的頭在茶几上,胳膊在沙發上,腿在床上,腳在魚缸里,那個男人養的魚正在享用她的血肉,她的內臟擺滿了整個地板,血淋淋的子宮被掛在門上,像是他用來炫耀的戰利品。」
「我想殺了他,卻被警察阻攔住了,他們說法律會審判他,我說好。然後這個男人被判了七年,我感到很不可思議,我無數次上訴卻無數次被駁回,只因為……他有太多警察和法官的好朋友。」
「陽菜的屍體,警察拼湊了很久,卻一直找不到缺失的那條大腿,那個男人的家裡沒有,常去的地方也沒有,這麼多年來沒人找到,但是……前段時間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