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賞飯吃,天賦上的優勢,很多時候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法將它蓋過去。
令人羨慕,當然也令人嫉妒。
徐維宜手指頭忍不住蜷了蜷,忽然笑道:「師弟還真的是長得好,怪不得付教授現在去哪都愛帶著你。」
「……」
方知墨沒立刻品出來這句話里淡淡的酸味,整個人微微怔住,耳朵倒是先紅了一小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社恐的附加作用,方知墨這人不太禁夸,就算他從小到大聽過的溢美之詞不在少數,可每次聽依然會臉紅。
不熟的人誇他,效果翻倍。
「沒有啊。」方知墨一張口,還差點磕絆一下,「我、我覺得學長也很好看啊。」
「……」徐維宜有點無語地看著他的紅耳朵,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像在欺負笨蛋,於是將更酸的幾句咽回喉嚨里,扭過頭去,沒再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這幾句對話,抑或是徐維宜本身就惦記著別的事情,或是本身也不大想配合,一個小時的琴,他竟然接連進錯好幾個音。
到了十點半,徐維宜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拎起背包,冷冷淡淡撂下一句下次見,就匆匆走了。
那頭徐維宜剛走,孟宥就拎著兩杯奶茶從隔壁琴房躥過來了。
他遞給方知墨一杯三分糖的,擱在鋼琴旁邊,跟著伸長脖子往徐維宜遠去的方向瞄了眼。
待人走遠後,才皺著眉毛小聲嗶嗶:「靠,徐維宜怎麼來了?我討厭他,他一來感覺空氣都變騷了。」
??
方知墨剛吸了一大口奶茶,正鼓著兩頰嚼珍珠,聞言差點一口噴出來,好容易分批咽下去,才看了孟宥一眼:「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我沒說錯啊,你不知道他有多浪,上大學以來勾搭過的男的能有一個足球隊好吧。」
「……」方知墨瞄了一眼孟宥,心想我怎麼記得有誰吹過自己才是音樂學院第一集郵大師?
方知墨雖是沒說什麼,但眼神含義明顯,孟宥一下就跳腳了:「……草,我特麼玩兒歸玩兒,但從來不瞎劈腿啊,每一段哪次不是斷得明明白白,誰跟他似的?談著一個正的吊著十個備的,看見更好的就火速劈腿……他以為他王子選妃呢?還特麼愛裝白蓮……」
這一大段可謂是抑揚頓挫慷慨激昂,信息量巨大。
孟宥這人雖然聒噪,但其實性格挺大大咧咧,也不記仇,很少這麼明目張胆說人壞話,所以方知墨就是再遲鈍也品出來了,這是有瓜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