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賀霖剛才全看到了。
溫塵不顧一切去找他，在黑蛇庫珀攻擊下拼命保護他，還在焦急地尋找他的蹤跡。
儘管賀霖沒有處於危險中，也不影響這份心意使他觸動。
越是回想，他的心臟跳得越快。
從前和溫塵相處的點滴，甚至不起眼的細節，此刻卻變得格外清晰生動，每一句話都在他心間反覆回味。
然而，這樣卻還不夠，如果能夠得到更多……
「如果今天遇險的人不是我，你還會出去嗎？」賀霖忽然問道。
溫塵愣了一下，如果不是為了他，自己根本不會跟唐鴻卓死磕。
他輕輕搖頭，說：
「為什麼這麼問？」
溫塵神情有些疑惑，好像這是多麼顯而易見的事。
這個表情取悅了賀霖，他輕輕牽起一個笑容，眉眼忽然柔和下來，有種春雪融化的驚人美感。
賀霖五官的偏冷感銳氣，膚色白皙，周身氣質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溫塵神情微怔，竟然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直到對方走近了自己，抬起了修長勻淨的手掌，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他的臉頰。
「……」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賀霖說。
他沒有明說確定什麼，但是溫塵覺得他現在心滿意足。
溫塵覺得二人距離太近，他忍不住後退半步。
臉頰上的手掌滑落，半摟著他的脖頸，賀霖下意識用了些力道，溫塵就難以挪動分毫。
「別躲開我。」賀霖語氣略微不滿地說。
溫塵覺得脖子有點涼，莫名覺得要害被人捏住了。
眼前的少年神情有些不一樣，目光認真，語氣執拗地說道：
「你再說一遍，可以嗎？」
溫塵默然不語。
「哥哥。」
「……」溫塵盯著他看半晌，賀……賀霖這是在跟他撒嬌？
少年笑起來跟不笑，完全是兩種感覺。
溫塵心一軟，就輕咳了一聲，著重強調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我不管其他人怎麼樣，只在乎你。」
他和賀霖之間的關係，是難以割捨、不分彼此的，如果一切關係都是平等，那麼他們就屬於最深的那種。
這句話如同一道魔咒，頓時就鑽進不設防人心裡。
說完之後，賀霖神情怔怔地看著他。
直到許多年後，賀霖才終於明白，他此生擁有的最彌足珍貴的不是異能，更不是任何東西。
而是此刻站在面前的這個人。
正對他說著似情話般的動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