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度陽:「……」
夏銳:「……」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夏銳和周妄兩人不咸不淡地交流了幾句,後來因為周妄並不太熱情的態度,兩人最後都無話可說。
只有姜閒這個話癆活躍著氣氛,活像個交際花,和誰都能聊得來。
六個大男生這個年齡段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食量大,很快就將準備的食材掃蕩一空。
大概是不好意思,空了手吃了人家那麼多東西,酒足飯飽之後,夏銳和林典主動幫忙收拾狼藉。
姜閒伸個懶腰問:「接下來幹嘛?現在去爬山嗎?」他們本來的計劃是在山頂過夜。從山腳到山頂,慢的話要四五個小時,那就說明他們一會兒就得出發,不然趕不上日出。
夏銳先開了口:「你們去吧,我訂了農家樂,帶著小孩兒夜裡爬山不方便,等天亮再帶他隨便玩玩兒。」
小孩兒已經困的打哈欠了,夏銳把他抱走。周度陽抽了個空隙,偷偷問他,「怎麼回事啊你,能不能好好干?」
夏銳苦笑道:「我雖然喜歡男人,但也不是見一個男人就撲上去啊,周妄一看就對我沒意思,他都已經發出拒絕的信號了,我也不好不識趣。」
「哪裡沒意思了?!我看你倆氛圍也挺好的麼。」周度陽嘴硬道。
「好什麼?我倆一共就沒說幾句話。」夏銳:「他看我的眼神和看我弟弟的眼神一樣,把我當個幾歲小孩子,這還叫有意思?唉,反正我來只是湊湊熱鬧,看看傳說中的周妄罷了。」他不在意地擺擺手,「真看到了,也就那樣。」
周度陽炸毛:「哪樣啊?!我們妄哥哪樣啊?!他招你惹你了?!」
夏銳垮著臉說:「無趣!太無趣了!」
要想了解一個人的性子,是可以從他眼睛裡看出端倪的。兩年前的初遇給夏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雖然時間不長,場景也比較糟糕,但夏銳卻覺得周妄充滿了神秘。
他見過不少逞兇鬥狠的學生,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動不動就把老子掛在嘴邊,出口就是髒話,衝動易怒,身上仿佛裝了炸-藥,一身的火藥味,隨便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將他們點燃。走在路上恨不能鼻孔朝天,還喜歡糾幫結派,覺得這種做派牛逼極了。
周妄和這些人不一樣。
他的眼神溫和而平靜,被人撞破壞事也並不惱怒,更不見慌亂。他的眼裡甚至無悲也無喜,如水一般,很乾淨清澈,擁有這樣眼神的人絕不是壞人。如果不是被朋友科普,他真的很難想像出這麼一個人會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事後他向同學打聽,居然很少有人聽過他的名字,照朋友那草木皆兵的模樣,按理說周妄的大名應該人盡皆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