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委屈巴巴的小崽才再一次抬起頭，眼裡的眼淚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眶周圍一層淺淺的紅，小嘴巴也還是微微撇著，可憐兮兮道：「媽媽不在……」
「啊？」
許是還在學舌的小孩說話總是含糊不清，讓人聽起來十分勉強，裴澈寧並沒有聽清楚他剛剛在講什麼。
於是醒醒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他講的話更多了，指著樓上的房間，道：「剛剛媽媽不在。」
裴澈寧深諳還只有一歲半大的小孩並沒有掌握那麼多詞彙的事實，總是用著最簡潔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讓他理解起來也著實很困難。
這個時候，褚竹鳴開口了：「他的意思是，剛剛他睡醒的時候沒有找到你。」
這次裴澈寧沒有發愣，而是繼續對小崽道：「所以我們醒醒就哭啦？」
小孩點點頭。
「醒醒都可以自己一個人睡覺覺了，怎麼可以因為找不到媽媽哭哭呢？」裴澈寧一本正經抱著小孩，「以後醒醒睡醒了之後，不能再這樣了。」
小孩朝他眨眨眼，似乎在問，那他應該怎麼做？
於是裴澈寧繼續道：「醒醒應該……就算媽媽不在，也不要感到害怕，因為我們寶寶長大了，是一個很堅強的小孩，對不對？」
小傢伙舉起奶瓶，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後扭頭看向他，就當裴澈寧以為小崽是不是要像電影中的天才寶寶一樣來一番激情勵志的演講時，小傢伙湊上來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好吧。他的崽崽只是一個愛哭鬼和親親怪。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哄著，醒醒剛剛被害怕打斷的困意又一次翻卷上來，躺在裴澈寧的懷裡睡著了。
褚竹鳴也終於有了機會問出他心中遲遲沒有來得及問出的問題：「那醒醒怎麼辦？」
裴澈寧輕嘆了一口氣，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我會給他找好一個日托所，如果你不想帶他去公司，可以送過去，也可以找阿姨來看護，如果他想見我，我……」
他話說到這裡忽然沒了聲，褚竹鳴於是耐心等待著。
「在這之後，我想一個人出去待一段時間。」
聞言，褚竹鳴靜默良久，最後還是應了句好。
第20章 空窗
兩個月, 裴澈寧有時候經常會想，兩個月的時間能夠做些什麼。
但是比起他們從前在一起的七年，這兩個月的時間好像只會給人一種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感覺, 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