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抬眼看向褚竹鳴,眼底的笑意像是一點小小的挑釁,又帶著反正你又不能拿我怎麼樣的任性。
這樣的眼神褚竹鳴很熟悉,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他和裴澈寧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
準備出國的那個寒假過去之後,他原本以為木已成舟,至少和裴澈寧之間不應該這麼不清不楚地結束。
但是偏偏在那個時候他出了國,裴澈寧在他脖頸上落下的那一個吻,總是讓他對那段短暫的記憶無比印象深刻。
只是中間那幾年他們還是斷了聯繫,他回國之後的那一年,剛好是裴澈寧畢業的第一年,也是兩人剛結束沒有見過面的第二年。
那一次回來,他十分刻意地和裴澈寧發了消息,但是這個人卻沒有來機場,後來第一次碰見他,是在酒吧裡面。
他不喜歡酒吧裡面鬧騰的嘈雜聲音,但是因為知道裴澈寧也會來,才多了幾分坐得住的耐心。
只是這人卻像是成心吊著他似的,說了要來的人都到了個七七八八的時候,還是不見裴澈寧的影子。
褚竹鳴有些煩躁地喝了一口酒。
也就是這一口酒,他喝完之後他扭頭朝自己左手邊看了一眼,於是便發現了站在台上跳舞的裴澈寧。
光影綽綽里,他和裴澈寧的眼神有過一瞬間的交匯,對方立馬就避開了眼神,與此同時,嘴角卻向上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引得台下的人又是一陣起鬨和歡呼。
那個眼神就和剛剛的那個一樣,挑釁中又帶著點遊刃有餘的任性。
原來不是成心想要吊著他,是故意想要氣他。
當時的褚竹鳴如此心想著。
於是那天他難得坐得住,硬是坐在卡座上喝了好幾杯酒,耐心等到裴澈寧下台。
看見裴澈寧下台之後,他便直接將人拉出了酒吧。
「好久不見。」裴澈寧朝他揚了揚眉,臂彎里還挎著一件外套。
耳邊的喧鬧聲消下去,借著路邊昏黃的燈光,他現在才發現裴澈寧今天好像還化了點淡妝。
或許是多了一分讓人眼前一新的感覺,這個時候的裴澈寧比平常還要好看。
「你怎麼在這裡。」褚竹鳴沒有回答他剛剛的話,「還……」
「還上去跳舞嗎?」裴澈寧幫他把話續上了,隨後誠實道,「玩遊戲玩輸了。」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道:「我自己選的懲罰。」
這下更加證實褚竹鳴心中的想法了。
裴澈寧就是故意氣他的。
褚竹鳴皺著眉,問他:「難道就沒有別的懲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