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衍拉過程知煜的手,將玉佩放進程知煜的手心:「知煜,我心匪石。」
程知煜險些被周承衍這一番自剖心意聽吐了。之前百般打壓他,後來又把他當作別人的替身妄想囚困他的人,如今和他說著喜歡。
「太子殿下的喜歡又能有多少呢?是會冒著天下之大諱取知煜為妻,還是願意放棄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與知煜長相廝守?」程知煜被周承衍的話氣笑了,他收回手不肯收下玉佩。
梁桓在一旁幫腔:「就連最普通的尊重殿下都無法給予所愛之人,又何必說得那般深情。」
「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裡去?」周承衍雙手握拳,憤怒地直視梁桓。
他可以得不到程知煜,但是前提是旁人也不能染指程知煜分毫。從他們結婚那日起,梁桓就已經成為了周承衍的眼中刺肉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應該說,梁桓一直是他的心頭大患。他手中權利太盛,周承衍總擔心有朝一日這人會起兵造反。
只是,程知煜與他的婚事讓周承衍對他更多了幾分怨恨與憤怒。
「我能,我什麼都能給小魚,能為小魚做任何事。」梁桓語氣堅定,眼神里也滿是認真,像是對著天地神靈許下自己最忠貞不二的誓言。
「殿下能嗎?」梁桓反問,隨後他又豎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中間,「想好了再說,別撒謊。」
周承衍面色凌厲:「潑天富貴,滔天權勢,我沒有什麼不能給知煜。」
「可這些的前提是他成為你圈養著的金絲雀。」梁桓一針見血地指出周承衍隱藏在這些話背後的條件。
「日後殿下不要再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程知煜給了周承衍一個台階,不願與他在宮門之地繼續糾纏,太難看了。
程知煜心裡思量了一下,從皇宮到將軍府的距離算不上遠,於是他躊躇了一下開口對梁桓說:「我們今天走回去吧。離開京城久了居然還有些想念。」
梁桓自然沒有什麼不能應允的,不過……他去馬車上拿了一頂擋風的幕籬為程知煜戴上,「可不能再著涼了。」
今年的京城和無數個往年的京城一樣並無太大的變化,街頭雜耍的人大口一吐,火蛇蜿蜒而出。小販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
「客官來看看吧,這簪子最是漂亮了,送給自己的夫人她保證笑得合不攏嘴。」一個賣簪子的小販拉住往前走的梁桓,又看了一眼和梁桓並肩同行的程知煜,眼珠子一轉,狡黠地說,「我這啊還有一對並蒂簪,兩位大人一人給自己的夫人買一根,保管兩家的友誼長長久久。」
梁桓在華燈下笑了笑說:「我家夫人不喜這般艷麗的顏色。」
商販嘴裡的語氣轉了八百個彎說:「哎喲,這算什麼大事。平日裡素淡地看多了,這艷一點沒準你家夫人還覺得新奇呢?」
梁桓湊過去與程知煜咬耳朵:「夫人覺得新奇嗎?喜歡的話為夫給你買。」
程知煜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掐了一把梁桓:「亂說什麼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