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川緊緊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半點:「太危險了,你受傷了怎麼辦?」
或者,也可能不止受傷。
但是那些可能性段廷川根本不敢想。
「好歹也是在比爾特亞上了一年學了,不是給你拖後腿的。」時驚緲戳戳段廷川的手,「就讓我和你一起吧。」
「行,但是遇見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撤離。」段廷川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任何情況下,都不用管我。」
時驚緲乖乖點頭。
看得段廷川心裡又是無奈又是心軟。
「先休息,過段時間再行動。」段廷川說。
除了給他們扔進來過一次營養劑之外,外面那群人完全不理會被關在地下室的兩人。
營養劑的味道還特別差,時驚緲捏著鼻子才勉強喝下去。
人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要是在垃圾星的時候,有一瓶營養劑那簡直是謝天謝地。
但是在來到首都星這麼久,胃口都被養刁了不少。
現在再喝這種東西,總感覺是在自虐。
段廷川拿出藏在衣服口袋裡的糖遞給時驚緲壓一壓嘴裡的味道。
「哇,你居然還隨身帶糖嗎?」時驚緲漂亮的藍色眼瞳微微放大,驚訝地看著段廷川。
段廷川咳嗽一聲說:「糖紙很好看。」
糖紙很好看,覺得某人會喜歡所以才買的,但是沒想到還沒送出,就先來到了這裡。
時驚緲贊同地點頭。
彩色的糖紙確實很好看,流光溢彩,像是降落在人間的彩虹。
段廷川的審美一如既往地不錯。
研究所里的人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搭理兩人,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但兩人心裡都清楚,只是還沒有用到他們的時候而已,畢竟做這種研究,還是很需要人的。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深夜,段廷川把一個小圓形的東西插入門鎖里,搗鼓兩下,門就自動打開了。
兩人順著樓梯往上走,很快就到了平樓,研究所里此刻只剩下儀器運轉的聲音,幽幽的藍色光線從實驗儀器上散發開來。
時驚緲看見泡在不知名液體裡的人與走角獸。
他們已經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屬於人的特徵與屬於走角獸的特徵被強硬地融合在了一起,他們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身體在小幅度地起伏著。
時驚緲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這簡直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