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老舊的涼蓆上舒展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情動。
而徐如徽則和趙酉識在電影外接了一個輕描淡寫的吻。
本來徐如徽是有意加深的,但是趙酉識的手不小心被角落裡一個刀片劃傷了。
當時血跡滴在了床單上。
徐如徽看得直皺眉,讓趙酉識去樓下處理一下。
趙酉識本人作為受害者很無所謂,一點也不著急,吊兒郎當地「嘖嘖」道:「臉臭的,耽誤你處理情緒了是吧?那我忍一會兒,你在血流成河前放我下去就成。」
徐如徽說他有病。
趙酉識罵她沒良心。
徐如徽理都不理他,先一步起身開門。
倆人一前一後走到樓梯口,徐如徽聽到樓下有任素秋的聲音,一時止住了步伐。
自從攤牌後,徐如徽在趙酉識面前一向不屑於裝什麼,所以當即就說:「你自己下去處理。」
趙酉識「哦」一聲。
反正他們倆沒什么正當戀愛關係,接吻什麼的頂多算各取所需。
徐如徽單方面認為他們這事趙酉識並沒有什麼虧損,她也不覺得自己給趙酉識做女朋友是什麼值得趙酉識驕傲的事情,說不定別人知道了背地裡還要說趙酉識沒眼光不講究,所以他們之間無需履行什麼關懷陪伴的義務。
既如此,徐如徽「臨陣逃脫」,趙酉識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不開心。
然而出乎徐如徽意料的是,趙酉識只走了兩步,又忽然折返回來。
徐如徽還沒反應過來問他怎麼了,就猝不及防被趙酉識推到了牆上。
記憶中,那是趙酉識第一次主動。
徐如徽不明所以。
趙酉識與她對視片刻,挑了挑眉,而後什麼也沒說地下樓去。
徐如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爽感。
一種在任素秋眼皮子底下道反天罡的爽感。
而這一點斑駁的淺褐色,就是那個時候趙酉識留下的。
後來有一次趙酉識的爸爸趙新良上書房拿東西,眼尖地注意到這點,隨口問趙酉識怎麼回事。
趙酉識在趙新良看不見的角度和徐如徽對視了一眼,嘴上胡扯道:「不知道,家裡有鬼?」
趙新良很無語地打了下趙酉識的後腦勺,「什麼鬼?冒失鬼吧。」
趙酉識對他那麼大了他爹還能打他打那麼順手這件事感到無語。
徐如徽則在一旁抿唇笑了笑。
如今想起這些,恍如隔世。
徐如徽無法再想起當時看熱鬧偷笑的心境,也無法抬腳,踏進這片屬於趙酉識獨有的領地。
「我……」徐如徽剛要找藉口走掉,身後傳來微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