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時候,徐如徽總是覺得熱,一熱她就不想吃飯,每次在趙酉識家裡待不久就要去冰箱裡拿趙新良的啤酒喝。
有一次趙酉識不知從哪兒來的性質,跟徐如徽比著喝。
結果喝多了。
徐如徽看著喝醉的趙酉識覺得很好玩,她趴在桌子上問趙酉識,「你為什麼不愛喝酒,感覺酒量還可以啊。」
趙酉識緩了一會兒才說:「不知道,感覺喝多以後很孤獨。」
可能趙酉識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喝了酒以後是不太會陰陽怪氣的。
任何問題都回答得很誠懇。
徐如徽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以為趙酉識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傷感的情緒。
畢竟他看上去總是那麼意氣風發。
趙酉識眯眼,「什麼表情,大帥哥也有寂寞空虛冷的時候。」
徐如徽重新放平眉,「哦」一聲說:「你可能需要擼/管。」
趙酉識被徐如徽嗆得咳了好半天,整張臉帶脖子都是紅的。
徐如徽一臉無辜。
趙酉識憋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地倒沙發上睡去了。
那次之後,趙酉識也有過一兩次喝多的情況。
每一次他都會去敲徐如徽的家門,然後把徐如徽拽進自己家。
兩個人什麼也不做,也不說話,就那麼在沙發上或者書房坐著。
一直坐到趙酉識起身去睡覺。
徐如徽漸漸意識到,也許趙酉識也有過未能如願的事情。
如今又過去很多年,不知道他從前未能如願的那些事情今天如願了沒。
又有沒有遇到新的不能如願的事情。
徐如徽想著,偏過頭看向趙酉識。
趙酉識眼睛帶著一點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看著總有那麼點不明。
這一瞬間,徐如徽想起一句很不合適的人說出的話。
他說:有時候,人與人對視,就像在接一次無人知曉的吻。
徐如徽忽然感覺胸口有點悶。
她懷疑是車裡的空調開得太足。
「我以為你今天沒開車。」徐如徽說著,伸手把車窗開了一點點縫隙。
車廂里驀地轟隆作響,吵得人頭疼。
「早上聽見了?」趙酉識說了句。
徐如徽微微一頓,回頭看趙酉識:「什麼?」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這話聽著實在太有歧義。
就好像「她聽見」這件事是趙酉識安排好的一樣。
趙酉識默了幾秒,搖頭,「沒什麼。」
他繼續說:「早上南思來接的,下午有點事回來了趟,晚上開車過去的。」
徐如徽「哦」了一聲。
車裡又吵了一會兒,徐如徽忽然開始頭疼。
她本想開口說回去,結果還沒出聲,手機忽然發出了震動聲。
徐如徽以為是任素秋,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不算陌生的號碼。
號碼沒儲存,顯示得完整數字,屬地是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