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越是體育生,以前上學的時候嘴裡就愛掛些不乾不淨的口頭禪。
徐如徽聽著,繼續抬腳往家走。
她邊走邊說:「我跟她不在一起,你有話直接找她說。」
「她不接我電話!」冬越大喊,「你以為我不想找她嗎!我現在在江城!我根本不在鹿上!」
徐如徽:「那你就回來。」
冬越沉默了。
徐如徽扯了下唇,「冬越,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張夏旬,可哪次不是張夏旬在配合你,你在江城上大學,她就也去江城,她學個護理專科而已,有必要去江城嗎?現在她在醫院實習,鹿上今年雪多大你知道嗎?你見過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嗎?」
說著說著,頭頂的雪忽然大了起來。
徐如徽忽然停下腳步,抬頭望天。
原來趙酉識沒騙她。
下雪天真的也會有月亮。
徐如徽望著那月亮,眼睛漸漸變得濕潤。
她口吻忽然重起來,她很氣憤地說:「冬越,你根本就護不住她。」
張夏旬的父母是再婚的,高中張夏旬寫過一篇得分很高的作文。
那篇文的主題是,何以為家。
而張夏旬寫的是:《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其實嚴格來說,張夏旬算是寫跑題了,但是語文老師給了她很高的分數。
連僅僅只是看了一篇作文的老師都能懂她,為什麼和她談戀愛的冬越卻不懂。
他們根本不懂,沒有家的人,是任何人都護不了的。
因為漂泊是沒有方向的。
而月亮再亮,也只是一層光而已。
風雪如甚,何以為家。
第16章
◎她只是搞不明白◎
徐如徽幾乎和任素秋前後腳到家,她到家時任素秋剛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關門。
任素秋今天走的時候沒下雪,便沒打傘,晚上估計是走著回來的,淋了滿頭的白。
門口地墊上落了一些碎雪,看著稀稀拉拉,很顯髒。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任素秋猛地回頭,滿臉警覺,徐如徽腳步一滯,停在了原地。
她和任素秋對視,任素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卸下全身的防備。
徐如徽揣在口袋裡的手不動聲色握成了拳頭。
她若無其事地走近任素秋,說:「晚上跟張夏旬出去吃飯了。」
任素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表情很僵硬。
徐如徽很自然地問:「怎麼了?」
任素秋這才回神,口吻很硬地說句:「沒事。」
母女倆一前一後進屋,任素秋一句話也沒說,直奔自己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