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清楚我看你能走掉?」他好像在耍賴。
以前兩人很多次鬧脾氣時,大多數都是靠趙酉識耍賴結束的。
畢竟也不能指望徐如徽這人玩笑。
只是那次沒能如了趙酉識的願,耍賴沒有奏效。
他站在徐如徽身邊,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打量徐如徽的表情,他以為徐如徽又在任素秋那裡受了什麼委屈,可轉念一想任素秋就算不支持徐如徽做任何事,也會支持徐如徽向他請教學業的事情。
他百思不得其解,擰著眉問:「你到底怎麼了?」
問的同時不自知地搖了搖徐如徽的手。
徐如徽那一刻不合時宜地想,趙酉識怎麼那麼像一條小狗。
轉念又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把大少爺當成小狗。
她抽走自己的手,沒有刻意要表現什麼冷漠冷淡,很多時候,她只要做正常表情,就會被人當成不高興。
她跟趙酉識說:「我沒怎麼,我跟你說的是實話,我就是現在不怎麼需要你講題了,後面有需要我再找你。」
這話就太敷衍了。
趙酉識從小就是個人精,怎麼可能連這種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來。
他愣了下,臉冷下來,嘴巴也不客氣起來。
「怎麼,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唄?」
徐如徽沒應聲,但她也沒否認。
趙酉識就那麼看著她什麼也沒說地回自己家去,然後把他拍在門外。
趙酉識當時都氣笑了。
他特別想把徐如徽抓過來打一頓。
等又過了十天半個月,趙酉識才真正意識到徐如徽和他斷聯的決心。
這時他又不想打徐如徽了。
他只想把徐如徽叫到跟前,問她一句:徐如徽,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想過一次又一次,如今過去一年又一年。
可每當他站在徐如徽面前,看見徐如徽抿起唇的動作,他又只能無可奈何地把無數次想脫口質問的話咽回去。
眼下煙花不知何時已經落盡,城市再度陷入沉寂。
電視機里的春晚早已數完了倒計時,在播的是新的節目。
這是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裡,趙酉識在相距很近的距離外看著徐如徽,看著她眼裡的恍惚和茫然,與她一同沉默不久,留給自己一句新的:算了。
趙酉識走後,沙發前的小太陽還在亮著。
徐如徽坐在偏遠的一旁,逐漸身子冰冷。
直到電視機里徹底沒了節目,她才伸手去摸小太陽照著的地方,掌心之下滾燙溫暖,就好像趙酉識沒走過。
就好像那年被子底下,她偷偷牽過的趙酉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