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所學校並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游深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淡淡的,「哦。」
那天應該算是不歡而散吧。
徐如徽在心裡這麼猜想。
後來臨寒假,徐如徽以為游深會像往常一樣不回家,結果他卻買了回家的票。
他跟徐如徽說:「我今年得回去一次,我爸不一定能撐過今年除夕。」
徐如徽和游深從來沒有聊過彼此的家境和狀況,徐如徽只是猜想游深家境不好,卻沒想到那麼糟糕。
她「嗯」了一聲,沒說什麼別的,只說:「你一路平安。」
游深笑了下,似乎很滿意她這種祝福。
他張開懷抱,「抱一下吧,徐如徽。」
徐如徽迎上去,他的雙手覆在了徐如徽後背上,徐如徽聽到他說:「你也回去看看吧,有些人,即使不想見,也是見一面少一面。」
當晚徐如徽坐上了回家的車。
然後在生日當天,在漢堡快餐店和徐乾碰面。
徐乾在等她,似乎等很久了。
他坐到她身邊的位置,身上的味道讓徐如徽蹙了蹙眉。
徐如徽沒遮沒掩的,徐乾看到,笑笑說:「今年冷,衣服沒幾件,就把之前的全套上了。」
徐如徽開門見山,「要多少?」
這是徐如徽上大學那年暑假,徐乾和徐如徽約定好的「贍養費」。
那年她領了暑假工的工資,不知徐乾怎麼知道的,也不知他從哪兒弄到的她的Q/Q號,聯繫到他哭窮賣慘,順便暗示了一波徐如徽現在已經算成年人了,既然能掙錢,是不是要分出來一部分給親爹。
徐如徽本來不想回,結果徐乾給徐如徽發了一張任素秋上班的照片。
徐如徽同意了。
其實徐如徽這麼做不是在袒護任素秋,她只是不想現下平靜的生活被徐乾攪翻。
她實在不想再聽任素秋跟她抱怨她的存在即為任素秋所有負擔這件事。
「不、不是,」徐乾乾笑,「你今天生日吧。」
徐如徽一頓,看了徐乾一眼。
徐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被塑膠袋包著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遞給徐如徽,「十八歲了吧。」
徐如徽說:「好像是。」
徐乾笑笑,「生日快樂。」
徐如徽「嗯」了一聲。
徐乾走後徐如徽還是給徐乾發了一千塊錢。
她將徐乾給她的東西拆開,發現是一塊巧克力,包裝上全是俄文,不知道是徐乾從哪裡弄來的。
徐如徽看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沒把那塊巧克力帶走。
她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並不希望所有丟棄過她的人回頭。
因為如果回頭是那樣得輕而易舉,當初為什麼沒有回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