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字。
【生日快樂,大少爺。】
趙酉識從盯手機號變成盯簡訊,盯得眼睛通紅,抬手將手背蓋在眼皮上。
他吸了吸鼻子,心想他最後再他媽自作多情一次。
徐如徽就是喜歡他。
趙酉識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關注徐如徽學校表白牆的,甚至把表白牆的號設置成了特別關注。
第一次在表白牆上看見徐如徽不是徐如徽的名字,而是她的照片。
照片顯然是偷拍的,很糊。
對方投稿說:【牆牆,想問一下這個女生是游神的女朋友嗎?在操場見過好幾次他們在一起了。哭.jpg】
評論區沒人認出照片上的人是徐如徽。
只有趙酉識這個不是他們學校的人一眼就認出她是徐如徽。
評論區的討論重點似乎都在所謂的游神身上,起初趙酉識並沒有在意,他了解徐如徽,了解她那份無人能走近的內心。
如果他趙酉識都進不去,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能進去。
表白牆上第三次出現徐如徽和游深的被偷拍合照時,趙酉識才有些慌。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徐如徽,他在那年天氣剛冷的時候落地過西京。
西京處地西北,過了十一氣溫就開始低,他當時只穿了一件外套,在徐如徽學校門口蹲了一整個白天,在黃昏落日時分,看見徐如徽和兩個女生從學校裡面走出來。
另外兩個女生性格很活潑,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拎著一個蛋糕,她們說說笑笑,顯得旁邊的徐如徽怎麼看怎麼落寞幾分。
她好像總是這樣,讓人看了很心疼。
也可能是他趙酉識沒出息,見不得她委屈一分。
本來趙酉識是做好要跟徐如徽一起吃飯的準備的,他甚至訂好了餐廳,還十分有情調地訂了一束花。
但是眼下徐如徽有自己的社交要進行,於是趙酉識只在旁邊默默盯了片刻,就起身拍了拍發麻的腿,和隔著一條馬路的徐如徽並肩往前走。
只有很短的一條路。
徐如徽拐進巷子裡後,趙酉識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準備打車離開,他餘光瞥見巷子裡的徐如徽似乎跑了出來,他怔了一瞬,扭頭重新看過去時,只見徐如徽身影匆匆消失在旁邊一個便利店裡。
那身影明明只是一晃而過,卻在趙酉識眼睛裡烙下很深的痕跡。
趙酉識最終還是沒有跟徐如徽見面。
他不是沒有勇氣,也不是沒有信心,他只是不想打斷徐如徽如常人一般尋常於她而言卻很難得的社交生活。
十八歲。
輪到徐如徽十八歲。
趙酉識一直都無法忘記那一天,不是那天的熱烈感受,而是那天徐如徽渾身的冰涼。
徐如徽這個人是有點倒霉在的。
每一年的生日,她總要淋一場雪,鹿上的冬天比不上西京那麼冷,但是雪的溫度卻處處都一樣。
徐如徽十八歲那天的雪似乎比往年都要更冷一些,所以酒精也沒能暖熱徐如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