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搭在額前的胳膊拿開，睜開了一雙眼睛。
耳邊是鋼筆劃在紙上的沙沙聲，展言眨了幾次眼睛，然後坐了起來。
嚴華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了回來，「不裝了？」
「這話怎麼說？」展言呵地笑出了聲，「本來就沒有睡。」
嚴華聲音有些平淡，「沒裝睡為什麼躺在那裡？」
展言：「思考一些一直弄不明白的地方。」
嚴華皺著眉看他，展言一直笑眯眯的回視。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空氣都感覺有些凝滯了。
嚴華收回視線，過了半晌拿出了幾分合同，「這是談好的代言合同，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簽字。」
展言溜溜達達的過來，在嚴華對面坐下，仿佛看不見嚴華灼灼的視線，淡定自若的翻看合同，她看的很認真，又仿佛很隨意，一頁一頁的翻，把幾份合同都看完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了，然後她合上文件，笑著道：「代言費很豐厚。」
嚴華看著她。
展言慢條斯理的整理這幾份文件，將它們一絲不苟的疊放好，推回給他，淡淡道：「不過我不會簽的。」
嚴華眉頭微蹙，「為什麼？」
「不為什麼。」展言回道：「我不喜歡。」
「展言。」嚴華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你何時變得這麼任性了。」
展言不在意的一笑，「那是你不了解我，我一向任性，不是一天兩天了。」
嚴華看著展言站起身，道：「這些代言，你不接，別人也會接，你心裡想的那些，大可不必在意。」
「呵。」展言不明所以的一笑，「我心裡想的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想，至於那些代言，誰想接誰接，我不會接。你想給誰就給誰，我也不會過問。」
展言走向辦公室門口，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事一樣，頓住腳步，「哦，對了。」
她轉身對嚴華說：「差點忘了我這次來的目的。」
展言一笑，「把你派來跟蹤我的那些人撤了吧。大可不必費這些周章，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是了。我如果想要瞞著你，就不會主動告訴你了。畢竟這是一開始說好的。」
嚴華瞳孔一縮，眯著眼看她。
展言笑道，「你也不用驚訝我為什麼會知道，每天和無孔不入的狗仔打交道，如果沒有敏銳的嗅覺，還有什麼隱私可言。」
展言表面笑著，其實心裡還是不高興的。
她一直知道這段時間好像有人跟蹤她，一開始以為是狗仔，也不在意，畢竟幹這行的，跟蹤藝人的行蹤是他們的工作，展言對這方面很敏感，在工作時間完全不在意，可在私下裡，卻非常重視，經常在狗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他們甩開了。
展幼年知道她的苦惱，也教了她一些反跟蹤的技巧，一般的記者，她都能輕易躲開。
這次顯然，嚴華找了很專業的人來跟蹤她。
第38章 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