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塵覺得脖子上有點痒痒，但是沒有辦法騰出手來撥一下那亂發，嘴裡的聲音發出來，聽起來都不像是自己的，生硬又乾澀。
「你不是和匡總……」後面她愈發口喉乾澀，說不出口，就換了個說法：「你和匡總不是關係非常好嗎？」
「匡總？」沈霧停頓了一下，在蘇玉塵身後教人看不清她臉上表情，只是慢慢開口，語調辨別不出情緒：「匡龔兒？」
「……」
那不然呢，還能是誰。
蘇玉塵沒說話，用沉默當做回答。
但是沈霧已經瞭然於心，鼻尖蹭了蹭蘇玉塵的髮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貓兒，這是吃醋了？」
說著，欺唇而上，唇瓣停在了耳畔，用鼻尖蹭了蹭蘇玉塵的臉頰，「小貓兒怎麼回事，明明是你在我面前被人告白，怎麼還吃上我和匡龔兒的醋了。」
「我拒絕了的。」
蘇玉塵掙了掙手腕，發力比較輕，所以沒有掙脫。
沈霧輕笑，笑聲鑽入蘇玉塵耳中，撓著心口似的癢得要命。
「但是人家有沒有放棄，你拒絕有什麼用呢？」
撩撥的人心口發燙。
蘇玉塵縮了縮脖子：「可……可我也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啊。」
「反倒是，反倒是……她們說你倆比較般配。」
還有一句蘇玉塵沒有說。
——你都不叫我寶寶了。
說起來，人的習慣真的是種奇妙的東西，一旦習慣了某個人對你的親暱稱呼，一旦這個甜蜜的稱謂不再從對方口中發出，便會想東想西，心中各種猜測，惴惴不安。
蘇玉塵臉皮太薄了，硬忍著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空氣里的沉默持續了幾秒。
終於，沈霧使壞似的又蹭了蹭蘇玉塵的脖子，知道她痒痒肉比較多，但就是故意使壞。
在滿意地看著蘇玉塵縮了縮脖子躲避，卻沒有躲避開的模樣，輕輕笑著開口。
「別人這麼說，你也這麼感覺嗎，不過……其實世事難料，有很多事情都不好說的，萬一呢？你就不怕我真的看上別人了？」
蘇玉塵抿了抿唇，按在門上的手指，骨節泛白。
「你……真的看上匡總了嗎？」
「暫時還沒有。」沈霧頓了頓，嘴角的笑都快壓不住了，但萬幸蘇玉塵背對看不見，就繼續開口說道：「但是也不能確定會不會。」
「你也知道的，我這麼美，萬一出現更優秀的人，萬一哪天就倦了，萬一匡龔兒她把持不住……」
她沒說下去，但是蘇玉塵完全清楚她想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