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玉塵把嘴裡的拿根冬瓜條咀嚼完了咽下去，似乎終於活過來。
她有點為難地點點頭：「是挺苦的，對不起我又撒謊了。」
「……沒事，」沈霧很坦誠：「撒謊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蘇玉塵指了指玻璃儲藏罐里的冬瓜糖，「其實剛開始是挺苦的，但是我喝了藥以後吃這個真的就緩解了很多，最主要的是——」
蘇玉塵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望著沈霧，嘴角笑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主要是我吃了老婆吃過的冬瓜糖，現在感覺一點都不苦了，還是老婆甜。」
「……」
「你現在是真的長大了啊，」沈霧捏起了一根冬瓜糖，遞給蘇玉塵，白皙的指尖觸碰到白皙的指尖的時候，略作了一個停頓：「都學會甜言蜜語，會耍嘴皮子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沈霧本能地被甜了一下。
嘴角的笑意很深，回望蘇玉塵的時候，桃花眼的眼波都帶著嫵媚動人的鉤子。
蘇玉塵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接過沈霧遞過來的東西。
肌膚相接，輕輕擦了一下，冬瓜糖已經落入了自己指間。
「老婆，我沒有耍嘴皮子。」
其實她是真的覺得沈霧吃過的糖特別甜。
不光有糖的甜味，還有沈霧軟糯的甘甜留在上面。
吃下去，甜味迴轉間，哪裡還會覺得苦澀呢？
沈霧挑了挑眉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既然覺得甜，那就再吃一口吧。」
「嗯。」蘇玉塵乖乖的，咬了一口冬瓜糖。
仔仔細細地咀嚼，咽了下去。
這才抬起眼帘：「老婆，那你……也喝吧？」
雖然知道挺難的，但還是想勸勸沈霧，畢竟這個藥還是要喝的，不然怎麼治得好病呢。
沈霧目光在蘇玉塵的臉上和手上轉了一圈，終於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
碗裡的藥液是深黑不透明的顏色，在端起來的時候會滌盪出陣陣漣漪，散發出不可名狀的怪異氣味。
「……」
沈霧也和蘇玉塵一樣，把碗端到自己眼前的時候，就已經停頓住了。
只不過她和蘇玉塵不一樣的是，蘇玉塵只是在嘴前停留了一下，沈霧這個端碗的進程，一端一停，幾乎斷斷續續了五六次，才把碗端到了自己嘴邊。
苦澀的液體流入口腔，沈霧長眉立刻就皺了起來。
為了咽下去那液體，沈霧直接捉住了蘇玉塵那隻沒有拿糖果的手。
苦澀的液體滾過咽喉，沈霧也喝出了義薄雲天的氣勢。
咕咚咕咚的，似乎那吞咽動聲音都能被清晰地聽見。
也是這個時候，沈霧清晰地意識到，電視劇什麼端碗用小勺一點一點品藥的劇情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