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沫箏捂住臉,又開始哭起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
她沒有伸手指任何人,但是都知道她指的是誰。
沈霧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同時還用力嘆息了一聲:「我是真的不知道,出門需要看黃曆,不然什麼玩意兒都往家里撿,實在是晦氣的不行。」
她說完,似乎不解氣,上前兩步,和捂著臉慟哭的付沫只隔了一個大理石茶几。
「我說付沫箏啊,我拜託你搞搞清楚,這一切不是蘇玉塵從你這裡奪走的,這一切也原本不屬於你,而是你,在蘇玉塵的位置上享受了這麼多年舒適的生活,現在應該還回來了,還不打算還了嗎?」
付沫箏的哭聲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嚎,她一邊哭一邊大喊:「是她,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話,我一直都是付沫箏啊……」
哭了一會,沒有人理她,安靜的屋子裡只有她大聲哭嚎的回音。
慢慢地,付沫箏好像是哭累了,倒抽著氣,抬起臉來,大口大口呼吸。
說話都幾乎倒不過來氣息:「這不公平,這對我不公平……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啊,我為什麼失去了一切,這不公平……」
「公平?」
沈霧似乎終於是被她哭煩了,皺著眉頭坐在了沙發上,冷言冷語地開口丟著冷刀子:「什麼是公平,前面21年,蘇玉塵過的爛泥里的人生那公平嗎?」
「只有別人痛苦而你繼續快樂著,那就是公平嗎?」
「你躺在醫院裡的親媽渾身插滿管子,而你還在說那個是陌生女人,對她公平嗎?」
「公平?」沈霧冷笑一聲,狠狠剜了付沫箏一眼:「你要的公平,只是對自己公平吧,別這麼自私,畢竟你的父母替你偷走了屬於別人的21年,現在沒有人追究你的責任,你只需要好好孝順你的小偷父母,這又有什麼不公平的呢?」
「……」
一席話說出來,付沫箏哭都忘記哭了。
安靜的環境一下將大量的靜謐兜頭潑下,付沫箏臉上的表情從痛苦到絕望,再從絕望到無以承受的悲愴,最後是麻木,認命一般。
層層遞進,心理活動分明。
終於,付沫箏瞪著蘇玉塵:「你現在有沈霧撐腰,底氣真的足啊!是在向我炫耀,你有付家做靠山,你有家世,而我沒有,我要靠自己賺錢養那個陌生女人,支付醫藥費還不算,還要伺候她,是嗎?!」
「是啊,」
蘇玉塵靜靜望著她,從那癲狂火焰未熄滅的眸色里,讀出了很多情緒,但是卻並沒有退縮,而是平靜地與其對視:「但我不是炫耀,只認同你後半句,這就是你需要做的,過去這二十多年,我也是這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