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道盡了沙紀母親的怨恨。
「是怎麽引。誘的呢?」齊木心美感到奇怪。
沙紀母親卻並沒有回答,只是重複,「他引。誘了沙紀,沙紀一心跟他廝混在一起,我多番勸阻都是無用功,沙紀生我的氣,她生我的氣。」她忽然哭了。
「我只有沙紀了。」
齊木心美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敏銳的察覺到沙紀母親隱瞞了一些東西,說話含糊不清,只一味的傾訴自己的主觀感受,這不太正常。
可是如今她單薄消瘦的坐在破舊的沙發上,哭的眼底泛紅血絲,身子就象是一片樹葉那般,似乎別人碰一下她就會碎成碎片。
沒有丈夫,只有女兒,母女兩人互相依靠生活。
忽然有一天只有自己了,她會不會慌張恐懼?
尤其是那句話,倍顯可憐。
「平吉不該死嗎?」
忽然,她問出這句話。
齊木心美猶豫了一陣子,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麽回答。
「你還好吧。」
她又問了。
「什麽?」齊木心美沒聽懂,「我當然——」話說到一半,忽的想起了這杯水,她的問題毫無由來顯得格外奇怪,她猛地抓緊手中的衣服,擡起頭看沙紀母親。
沙紀媽媽慢慢站了起來,走近齊木心美。
「平吉該死,你也該死。」
「你是他的朋友,你長得好漂亮啊,真的好漂亮,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性。」
「就像天使……那樣耀眼,我想沒有任何男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那杯水裡有東西。
還好她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真的喝。
齊木心美叫了沙紀的名字,「沙紀!」
沙紀趴在地上好像嚇壞了,表情不得而知,齊木心美只聽見她在不斷的喊『媽媽』,可惜沙紀母親根本看不見鬼魂狀態的女兒。
「你會勾引平吉的吧,你會害的沙紀傷心的吧?」沙紀母親的神色忽的瘋狂,倏爾從腰後拔出一把匕首。
「沙紀已經死了,我其實不認識平吉君。」齊木心美勉強開口解釋,放在身後的手撥通了報警電話,「阿姨,沙紀……沙紀已經死了。」
後肩的癢又開始浮現出來,帶著一股蝕骨的麻,似乎要破繭而出。
沙紀大腦一片混沌,蜷縮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耳邊全是各異的『沙紀』叫喊聲。
大多數是母親的。
「和他分開,沙紀!」
「沙紀,你聽話。」
「沙紀,你是想讓媽媽死給你看嗎?」
「沙紀,他背叛你了,你看!」
「沙紀,你再不回家,我就要死了,我的手腕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