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檸這邊還感動著呢,一時間轉不過彎,「那你們不反對了?」
「反對什麼?」她媽一邊飛快地擇菜一邊又去看電視,「不同意是怕你被騙,顏顏咱知根知底的,她肯定不會害你。」
可我不知根知底啊,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安檸再一次被自己媽跟木顏的熟絡震驚了。
「還有啊,雖然是假結婚,但好歹你倆也算合法妻妻了,你可得好好跟人相處,別十天半月不跟人說一句話,沒禮貌,」他爹拍拍她的肩膀,像個傳授經驗的老戰士似的,「領證得帶上戶口本,一會我給你找找,你吃完飯回學校的時候帶上,到時候就不用跑了。」
就算我能不要臉,木老師難道不會煩嗎?
安檸哭笑不得的點頭,她想或許自家以前跟木顏家關係不錯,就是不知道怎麼到自己這齣了問題。
周日一整天,安檸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因為馬上就要領證了,還是因為又要見到木顏了。
很少胡思亂想的安同學盯著書桌茶杯上的小狗發了半小時的呆,在被黃露拍了一巴掌詢問是不是中邪了怎麼眼睛直勾勾的之後,決定去羽毛球館加練。
雲城大學的羽毛球隊在全國的各大高校中都是排得上名次的強隊,也向省隊和國家隊輸送過不少人才,因此雲城大學有專門的羽毛球館,各項配套設施也很齊備,每年還會舉辦專門的羽毛球賽。
安檸是羽毛球隊的主力之一,擅長單打,之前省隊向她發出過選拔賽邀請,但她因為不想離父母太遠就拒絕了。
作為一個半職業羽毛球運動員,校隊教練是這麼評價她的——天賦還行,野心沒有,真是叫人,痛心疾首。
痛心歸痛心,教練還是挺喜歡這個整天都很樂呵,從不抱怨訓練量大的小姑娘的。
可惜今天,向來心無旁騖的安同學,很明顯有點走神。
在又一次接球觸網後,教練指著安檸,「你你你,就你,別練了,擱這夢遊呢?」
「不好意思啊,教練。」安檸挨訓也不生氣,笑著走到教練身邊,她穿著一身無袖的藍白色運動服,額頭上帶著條黑色的頭帶。栗色捲髮在腦後扎了個小揪揪。修長的手腳上有隱約的肌肉線條,配上那張娃娃臉,看上去既青春靚麗又英氣勃發。
教練十分理解為什麼大半個羽毛球隊不論男女都對安同學圖謀不軌,她看上去就特別適合當別人少年時代那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有心事啊?」他示意安檸在身旁坐下,遞給她一瓶飲料。
「很明顯嗎?」安檸苦笑著接過。
「來,跟教練說說,說不定能給你個思路。」教練也是真好奇,安檸來校隊也有一年多了,他可從沒見過對方在訓練時走神,安檸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生活在童話世界裡的小精靈,不太把人類的破事放在心上,專心致志的干自己的活。
啥也不想,但挺快活。
誰知安檸糾結了幾秒,反問他,「教練你結婚了嗎?」
年過三十五的未婚大齡青年教練一口老血悶在胸口,「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我其實也沒什麼心事。」察覺到對方並不能提供什麼幫助的安檸趕緊停止了自己的傷口撒鹽行為。
教練:「……」
你那飽含著同情和我的痛苦你不懂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咱倆誰是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