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笑著搖搖頭,伸手握住她的手,借著她的力道站起身,「是我輸了,你確實比我強。」
辛慈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在否認她的話,「我想著早點打完,你也能早點休息。」
安檸笑,「你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啊。」
兩人一起在比賽結果上簽了名,圍觀的選手們都鼓起掌來,她們也是真服氣了,別看安檸輸了,讓她們任何一個人去跟安檸打,也是落敗的結果。
安檸借著辛慈的肩膀支撐著身體,對跑過來的木顏笑,「對不起啊木老師,確實打不過。」
女人只是板著臉把她從辛慈手裡接了過來,讓她撐著自己,安檸瑟縮了一下,「我身上都是汗……」
被女人泛著淚光的眼睛瞪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洛羽也沒再提賭局的事,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辛慈的腦袋,「好啊,說讓你認真打你還真玩命啊?」
辛慈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又恢復了那副輕佻的模樣,「這不怕你真讓我一個人睡嗎?」
四人在場邊休息了好一會,才起身往餐廳走。
此時還不到午飯時間,大部分選手還在訓練廳比賽,餐廳空空蕩蕩。
「寧寧,你之前是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嗎?」等在角落裡的空桌坐定,辛慈掃視了一眼四周,低聲對安檸說。
很明顯之前在訓練廳她擔心安檸的弱點被人聽了去,才挑這個時候說。
她的聲音雖輕,在座的四個人卻全聽見了,洛羽眉毛一挑,木顏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攥緊,抬頭死死的盯著辛慈。
比較平靜的倒是被問的安檸,女孩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是的,我高一的時候遇到過一場事故,一個展覽館塌方,當時半邊身子都被碎石壓住了,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才好,」明明說著那麼驚心動魄的事情,女孩的語氣卻很平淡,「不過醫生說恢復的效果很好,不會留下後遺症。」
大概人的腦子會自動屏蔽痛苦的回憶,安檸現在是真記不清治療期間的細節了,連自己為什麼要去展覽館都記不清了。
記不清……
她頓了一下,猛地抬頭望向木顏,卻見女人總是倦怠的眼睛瞪大,黑色的瞳孔擴散,像一對已經失去焦距的石頭一樣望著桌子,手顫抖著攥緊了叉子的頭,精銳的叉子尖刺穿了細嫩的手掌,殷紅的血液正順著指縫滲出來,她卻像是一點知覺也沒有似的。
「木老師!」安檸一聲驚叫,伸手去掰她的手,廢了好大力氣才把她緊攥的拳頭掰開。
看著女人白嫩掌心那還在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安檸淚一下湧出來,立刻就要拉著木顏去包紮。
可女人就像長在椅子上了一樣,安檸原本就體力透支,這麼一拉不僅沒把她拉起來,自己還被墜的坐了回去。
而她的動作終於驚動了木顏,對方像個生鏽的人偶一樣抬起頭,雙眼通紅的望著辛慈,聲音沙啞,「她的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