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不好意思的笑笑,剛想解釋,就被身邊小助理的嗤笑聲打斷了。
「哎呀, 教練您可別說了, 」年輕的女孩笑得十分詭秘, 「這不是這次比賽木老師沒跟著來嘛?這一打就是三個月,人家小妻妻分隔兩地飽受相思之苦,現在肯定歸心似箭啊。」
「咳咳,小羅,別說了。」雖然人家說得都是實話,但自己那點隱秘的心思被挑開了說,安檸還是不免臉紅。
說得跟她多粘木姐姐似的。
雖然是實話吧。
「呃……」教練看著對面面紅耳赤垂頭不語的安檸,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出發時的場面。
她早就知道自己帶的選手有個名頭甚大的藝術家妻子,但等真得見到那位鐵樹先生本人時還是被美到懷疑上天造人不公的地步。
但給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並不是木顏出挑的長相,而是兩人在機場分別時的場景。
跟著大部隊往前走的安檸一步三回頭,一會說要記得每天給她打電話,一會說要好好吃飯不要糊弄,一會說不許熬夜工作。
要不是飛機馬上起飛,恐怕她能自己絮叨一個小時。
而那位據說脾氣不怎麼和善的鐵樹先生,耐心極佳的跟在安檸身後聽完了全程,雖然頂了幾句嘴,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明顯。
什麼偶像劇場景,她都懷疑自己是什麼棒打鴛鴦的惡毒後媽,正要拆散這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呢。
「有道理!」教練沉默半晌,果斷認同了小助理的說法,反正異地而處,她要有運氣得那樣一個愛人,恐怕也捨不得跟她分開,她沖安檸比了個大拇指,「你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安檸謝過教練,立刻跟助理拿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悄咪咪地溜出了聚會現場,坐上了去機場的出租。
她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事後調侃了,只想趕緊回到木姐姐身邊。
上了出租,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安檸的心跳得比決賽上場前還快。
她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打開自己跟木顏的聊天框。
無數條視頻通話,圖片字句都證明了她這三個月過得有多難熬。
這是她跟木顏確定關係後,第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而她一點也沒感受到所謂妻妻間距離感的美好。
被訓練和比賽搞得筋疲力盡時還能勉強克制,一旦稍有閒暇,她就會不自覺地開始回想木顏的一切。
女人那如初春枝頭花蕊般細嫩的臉頰,幽邃不可窺探卻總在望向她時漾出溫柔波紋的黑瞳,微勾的薄唇,身上清甜馥郁的香氣,清泉擊石般動聽的聲音。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口是心非,她的似怒似嗔。
很多時候她都感覺這是不是驟然分別產生的不適應感造成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