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回頭的蕭元宏,看著十分狼狽的吳世齊。像幾年前的瘋子吳世齊一樣。
臉上風乾,唇無血色,面白如玉。不像是來治病的,像是來求醫的。
以前是假瘋,現在,恐怕才是真的。
蕭元宏舉劍對峙,怨恨至極,「都是你!」
「讓我救她!」吳世齊哀求走近一步。
蕭元宏的眉毛與與眼睛皺在一起,「你還想害她嗎?」
蕭元宏以為吳世齊是真心恭喜她們二人,沒有想到是嫉妒。
他覺得自己一心待吳世齊,比親兄弟還好,甚至可以割愛,然吳世齊騙了他一次又一次!
「讓我進去!」拼了命的嘶哄,像野獸發了狂。
但蕭元宏的劍沒有放下。
吳世齊的腳步也沒有停下。
青銅為身,磨以利劍,劍鋒尚且能穿石。
何況刺入胸口。
再下三寸,便是心臟,蕭元宏能清楚的感知到,但也感受到了吳世齊赴死的決心。
吳世齊前腳剛起,蕭元宏拔退了劍,「你瘋了嗎!」
於是院中,除了搖晃的水聲,急促的腳步,就剩傳喚聲了。
吳世齊進去,將所有人轟了出來。
而蕭元宏垂下的雙手扔握著淌血的劍,站在那睜著失神的眼睛一動不動。
吳世齊眼前只有一襲白衣被染紅一半的人。
也許早已經急促的呼吸,如今變得沉重,「我早該想到的!」
脈搏上已經探查不到任何了,但是仍有一絲氣息。
「我的命,本就是你救的!」
將衣服解開時,懷中的玉石滑落。
吳世齊顫巍的拾起,仍舊是溫熱。潤眼呼氣一笑,「想不到,得我溫潤的玉,護了你。」
陸續有人進去送了盆火,送了熱水,送了刀。
房內的火光,亮了一夜。
這一夜裡面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次日天亮時,世子府發布消息,夫人平安誕下女兒,母女平安。
至於那些醫,還有吳世齊,還有那匹累死的馬,無人問津。
吳世齊走後吳陽也跟上去了,但是速度要慢許多。等吳陽趕到時已經天亮,就將吳世齊接回了家。
讓吳陽沒有想到的是,開門的是吳婉,吳陽橫抱著吳世齊時,左手手腕被白布繫著,已經染紅,還有胸口處青衣然至深色,「他是瘋子嗎,不要命了?」
吳陽沒有時間去細絲吳婉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快步將他抱回了房間,躺下的時候吳世齊基本上半隻腳已經踏入地府了。
跟吳陽來的,還有一個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