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不到赤駒長鳴聲。
喜慶背後,很快就開始有人議論了,此次南征首功主帥不見人影。那些想一睹將軍風采的人不免失落了。
無盡的流言傳起,說道南仲戰死於南方。
將軍府的門,時隔一年再次被敲響,府內眾人聞聲以為是將軍歸來,數十奴僕趕去前院迎接。
「空山,將軍呢?」
化雪的地里,空山失神的立在哪兒,赤駒低著頭啃著地里的雜草。王都的寒風透過門一陣陣吹來。
管家問空山,空山不語,婢女問空山,空山不答。
沒過多久,兩隊禁軍列在將軍府門口,虞起率諸多南仲部將進了府。
那麼多將軍,沒有一個是有笑容的,前院明明一院子的人,卻如同死寂。
前廳慢步走出的女子,一襲白衣,踏一步如負千斤。
她認得虞起,認得他拼命救下的副將樊無期認得身後的數將,除了虞起年長南仲不少,身後的諸位南仲都視作親弟弟般對待,悉心栽培。亦是那日在府內商討劫場的眾人。
白衣女子年紀都小於他們,走近了後,眾人跪下,雙膝跪立。身後的兩個銅甲士兵低頭捧著一桿極為普通的槍,上面還有未擦乾淨的血痕,
南仲所用兵器,皆和常人無差,從不特殊自己。
「嫂嫂,我等無能,未能保護好哥哥!」眾人俯首。
這些,她早已經知曉。可是再聽眾歸來之人說的話時,心中仍舊再次疼起,疼到麻木,「可有,找到她?」
身旁有兩三女奴往後移了一步站穩腳跟扶著她。
「已經將淮水附近搜尋了三月,連同淮水也撈過...只怕是....」屍首無存!他們不敢再刺激眼前將軍唯一的親人。
空山泣不成聲跪倒在子淑跟前,顫抖哽咽道:「是空山沒用,空山無能。」
遠山才明白那日女主子暈倒後,茶飯不思!身體日漸消瘦,到如今...原來女主子早知道了...
往日種種,不單單是子淑有回憶,遠山也有,木筷攔段羽箭讓他活了下來,又不嫌棄他的出身讓他能服侍兩個主子,給他容身之所。
遠山蹲下,托起空山的手,「快起來吧,將軍一定不想看到你們這樣~」
遠山是個明白人,像在勸著空山,實際是說給另外一個人聽的。
若斯人已逝,做再多的悲傷,都只會讓還在的人擔心你。讓不在的人,背負愧疚。
王師回都後安頓了一月,關於南仲的消息,遲遲沒有傳出,而民間已經是四處議論了。
帝乙自南征回來,身體就大不如從前。
殿內榻前,帝乙的氣色看起來比在昆吾好了不少,「南卿一事...」帝乙神情流露悲傷,「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