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停下腳步,內心掙扎,怎能為自己苟活而...回去落入敵手是死。他現在不想死,他知道還有人等他回去。
懷中的嬰兒突然大哭。南仲心一橫,飛奔回去。
筆直的青銅劍映著火把的光刺入白皙的胸口,就在南仲眼前,將他那積壓月余的怒火激發,右腳勾起旁邊放著的魚叉,一瞬間,魚叉向那名握劍的人飛去,他的劍剛從她身上拔出,就先她應聲倒下了。
其餘圍著的眾人朝魚叉飛來的地方看向。
「果然在這裡!」
就在前方不遠處,老漁翁的屍體橫在路中間,曬茶葉的架子上還有…石頭,南仲猙獰著。
阮霖回頭,胸口的血入噴涌而出,無力充斥了全身,感知也慢慢消散,倒在血泊中睜著眼看著南仲像瘋了一般屠殺。
猶記得第一次來江淮,被山間猛獸堵截,眼看就要成為其獵物,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衝出來,拿著柴刀。
自己碰到野獸都要逃的人,在見到兩個老幼毅然挺身。
好在來人只有十幾個,不算多。
一口鮮血從心頭湧上,直逼喉中,吐在了一個顫抖著快要死的黑衣人身上。南仲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撐著劍,單膝跪了下去。
左胸上的傷口,應當是更加裂開了,於此還觸及了舊腿傷。南仲強撐起腿走到阮霖跟前,放下孩子扶起了她,「對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們...」
這個村子裡一共就十幾戶人家,都十分友好,即使對來歷不明的南仲。
胸口流出的血滾燙,南仲拼命按住讓它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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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皙的手染了血,撫上了南仲的臉龐,「他走後,再未...有過如此溫暖的懷抱...」
臉龐的手順著臉重重滑下,南仲張著嘴不動,心中何止是痛,「...」
「啊...」
「啊!!!」
他不明白,為什麼,受害的人總是這些善良的人。
「哇——哇——哇——」一旁的嬰兒越哭越凶。
「這邊有動靜!」
忍著痛抱起地上的襁褓,隨手拾起了一把直劍,朝後山跑去。
王都,尹府。
宰相輔佐君王權利極大,下設三公分割宰相權利,三公有與相分庭抗衡的權利,故而設不常用,今朝卻連出三人。
吳家上下奴僕百人,跪在前庭聽旨,吳府門口禁軍排列,內侍諸臣圍車架候,可謂聲勢浩大。
詔書本有兩道,貶的那道早早被牢獄裡的吳修帶著先趕赴沫城了。早在多年前沫城宮殿就已經翻修,西亳在黃河南,沫城在黃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