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齊坐在床頭狂抓著自己的臉。
「你若是自己都厭惡自己,這天就是真的塌了!」從被窩裡伸出來的手十分的溫暖,這溫暖握在了吳世齊冰冷的手腕上。
吳世齊擦著兩行淚,「我不厭自己,若厭自己,便是對母親的不孝。」
人委屈柔弱的樣子,總是令人心疼的,也令人有想擁過去的衝動。吳世齊身後被一股柔軟溫熱環住,耳後響起柔聲,「天冷。」
徐伯那句話,還在吳世齊腦海里。
「婉婉...姐。」
「嗯?」
「你對我...」
「我對你,如你對我。」
吳世齊心中一震,差點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她們二人,先不說不可能。無論哪個,愛上另一方都會是悽慘的。
吳世齊愛她是,她若愛吳世齊,亦是。
吳世齊微點頭,「如此,便好。」
身前瘦弱的溫暖抽離,只留下些許的殘香,以及涼涼的前身,空空蕩蕩。
第68章 恩當還,仇必報
南邊有個院子是個空草地, 用來練武的。最遠處的牆邊放置了許多草靶,臨進去的地方兩邊放著青銅做的架子,架子上還列著, 戈, 矛, 刀, 斧,鉞。
空山不在, 強壯的男奴抱著一把大弓跟在其後。
臨近冬日的天氣,冷的讓人可以看見呼出的霧氣。
木製的筒子裡裝著三頭矢鏃的箭。
南仲走到放兵器的架子上,很輕鬆的拿起了那把青銅鉞。那可是比斧頭還要大, 還要重的武器。只是對於他來說這些過重而被用作了禮儀的武器, 提起來不過是略一伸手的事。
只是,他額頭的突然的褶皺,恰好被有事過來找他的子淑看在了眼中。
「弓拿來。」
南仲似乎有些不甘心, 更是鬱悶,拿起弓抽出了筒子里的箭,驟視五十步遠的草靶。
幾步遠的距離, 子淑冷冷說道:「剛剛, 太師派人來了,我替你回絕了。」
太師數次派人過來, 南仲都不予接見。關於儲君的事情, 如今只有南仲能夠左右。
抬手,張弓, 南仲回的也很冷, 「嗯。」
「來人沒見到你似乎不肯死心,拖了口信, 讓你晚上過去赴宴。」
「嗯。」
順應又極為敷衍的話讓她不滿,「你就不能說些別的嗎?」
「這不是你所想要的?」南仲回頭,箭在弦上,弓未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