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南仲以為她是要離去,死活都不肯她走。
不僅不分緣由的將她拉住,還將其圈進了懷中,「我不信,以前你的在乎,如今會變得那麼絕情。」
子淑想要掙脫,可是她如何能敵得過這個人。
「你知道嗎,師傅告訴我,我會死,我會死啊!」南仲邊說著,邊流淚。
不是替別人流的,是為自己,不甘,痛苦,憎恨,都是源於自己。
一個好端端的人,如此說著自己會死,恐怕是沒有人會信的吧,可是子淑信。
這樣絕望無助的眼神,她有什麼理由不信呢,也讓她明白,南仲為什麼數次說自己想要死在戰場上。
為他為自己,還是為子淑。
子淑想起南秋提起的話,戰場,九死一生,南仲替她想的周全,英年早逝她亦可再選良人,若不想,那麼死於戰場是烈士,其一身功勳可佑她後半生。
南仲的功勳可遺百年,即使改朝換代,他的影響也是極大的,其後世都能受其庇佑。
雖衝動,可還是心細的。
「所以,你都這樣小心翼翼嗎,即使對我。」
南仲不知道怎麼回應,只是緊緊的將她抱住,柔進懷裡。
炭火灼燒下的屋子很暖,讓她們從寒風中回來的身子也漸暖,安神的香霧環繞在屋內,淡淡的梅香容易讓人意亂情迷。
他想說些什麼,她害怕聽,怕聽到不願意聽的,她覺得現在就很好。
壓抑著的情深,化為占有。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雙唇就被堵上,唇前柔軟,是被另外一雙薄唇覆上,將南仲那小小的內心顫抖了一下,驚慌下是無措。
可是又覺得這感覺真好,遂不想失去,便也就沒有拒絕。
安神香的香霧環繞在了房梁,繞過柱子飄入了內房。
子淑將貼掌放在他胸口的手攬上了他的脖子環住,溫熱柔軟的舌頭滑入南仲乾澀的口中,為澀苦帶來了甘甜。
灼熱撲面而來,南仲將不敢眨眼的眼睛閉上,左手摟緊腰間,右手覆上子淑的頭,披肩柔軟的青絲穿插過五指的縫隙。
呼嘯在耳畔的柔風變成了荒涼的秋風,滴血的五指指縫間是一望無際的天空,而這天空是那麼的陰沉,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頭,卻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體向四周不斷的流出鮮血,轉頭一望四周,是硝煙瀰漫,屍體縱橫荒蕪的慘絕人寰。
南仲從這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身上的中衣很乾淨,顯然不是昨天穿的那件,突然腦中劇痛,南仲抓著腦袋扭曲著臉。
掀開淺色羅帳,房間很熟悉,早在他醒來時聞著梅香就知道了,昨夜他睡在何處。
第76章 長勺隕,天子危
帝乙二十年初春, 長勺氏長房長勺如因罪入獄,因念及長勺氏數百年功績,改為流放, 長勺氏長房一族降為庶人。長勺如長勺允皆失去管家之權, 長次二房並為一房, 自此長勺氏為一家皆入二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