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宅子內傳來嬰兒的哭聲,滿院子的僕人都鬆了一口氣。
「生了,生了,姑娘生了,是個公子。」老婦人含淚出門報喜,一時間滿院歡慶,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房內,接生的產婆有兩位,是女子的請脈醫者帶來的人,自她懷孕以來,家主人來此探望她的次數用雙手都可數的過來。
女子在用盡力氣的昏迷中醒來,望著抱著孩子的醫者,「先生...是男孩嗎?」
醫者內心萬分愧疚,一是對這個孩子,二是對眼前這個虛弱的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女子撇頭,又回過頭,即便心中萬分難過,可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兒。
醫者知道她心中的無奈,本就是被主人偷偷養在府外的外室,若生的還是個女兒,恐怕今後連帶著孩子都要受苦了。
「夫人,我知道你心中憂慮,我有辦法助你,這些產婦都是在下的人,只要她們不說,夫人不說,就沒人知道,這孩子就是公子!」
這不是欺騙嗎,女子不敢想,「這如何能瞞得過他?」
「只要夫人願意,自然是有法子的,否則以太師和太師夫人二人,夫人恐怕要永遠待在這裡了。若有一天被太師夫人知道...」
「好,我願意照先生的意思,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她!」女子抱過他手中的孩子,流淚道。
子川忙於政事,即便得知自己養的外室誕下兒子後也只去看了一次。
匆匆一次。
嬰兒正在熟睡,子川將其抱在懷裡,輕輕搖著,「生的真是好看。」
「郎君替他取個字吧。」
子川轉了轉眼珠,「為人處事,誠信為先,信兒,斷不可像那些人一樣背信棄義。」
女子剛想要答謝,房門就被敲響了。
「太師,王上急召。」
子川將孩子放下起身,「我改日再來。」
女子拉住他的衣角,他遂轉身拍了拍她的手,「待我將朝中那些人肅清後,我定接你們母子入府。」
徐公倒台後,徐氏長房逝去這一勢力,相府權微,太師府權傾子川一手遮天,以扶持長公子子羨為儲君,又離間病危的君王與其次子子干,幼子子胥余,驅出王城前往封地。
子托在位的第十一年病危,託孤於胞弟子川,王叔子煜。
微氏聽得震驚,那個時候自己尚未出生,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這些事情為何我從未聽人提起過?」
徐易顫笑,「子川做的滴水不漏,而後權傾朝野誰又敢提起?」
「那阿信她...真的是女子?」微氏垂下眼眸。
那一晚子信喝醉,她追趕出去,怕這人作出一些什麼不得體的事情,不曾料到那不得體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