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在先生眼裡,也只是個小姑娘。」
「臣年長她們十多歲,也算是長輩。」
「先生看著不像四十幾的人,行事有時候,也不像。」子受意有所指道。
「臣的家事...」
「你的家事,寡人不便參與,但是小姑姑與寡人血脈相連,虞侯府替父王與我做了這麼多,於情於理,寡人都該替小姑姑說些什麼的。」
小時候他接觸子寧最多,後來是商容教他習文,在國老處受教,有時候國老不在,就是子淑代替。那會兒他年幼,掩面少女的溫柔與耐心讓他深記。
登基之後更是再無束縛過忘歸樓。
「王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先生不用管。」耳畔女子替女子討公道的話,還在他腦中回想。「寡人不知道先生為何如此,但是小姑姑的心,先生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天下沒有解不開的心結,畏縮的人,寡人都不喜。」
南仲低下頭,「臣知道,大王是坦蕩之人,與娘娘的感情也可感天動地,而臣不一樣。」有時,天子雖然急躁,可南仲還是羨慕他的,不用顧及,不用克制。
子受輕嘆一口氣,「先生膝下無嗣,將軍府過於冷清了,南氏將軍府不該後繼無人,不該失了傳承。」
「姑姑韶華尚在,還希望先生,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痴情。」
「是。」天子的話,讓他心中積鬱,遂應付了事。
刑司經過翻修後又擴大了一倍,如今由司寇坐鎮,司正為主審。
牢房內費衡口無遮攔的說了一堆,待作冊拿著冊子讓他畫押的時候,他卻不承認了,反而在牢房內大聲叫罵著。
祖伊聞訊趕到,後堂內,人證物證皆齊全了,只待開堂審理。祖伊到大牢探視了一番。
費橫見到主審的官員是祖伊的時候才想起曾經父親說過他的伯父祖伊是個大官,讓他今後見到要喊伯父,要尊敬愛戴。現在他看到祖伊來了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般使勁的喊著,「祖伯伯,你可來救我了,你快和他們說,我是無辜的,讓他們放了我。」
前腳剛踏進來,祖伊沉著一張臉後悔因為人情進來探視了,「一會兒開堂,你照實說便是,若有冤情,我定會為你做主。」
以為是客套話的費衡連忙點頭。
刑司審案的大堂移到了東門,廳堂外是一個寬大院子,大門不關,特此供百姓觀審,為的就是將法公示於百姓眼中。
司正親自主審,引來了不少圍觀的貴族以及平民,都知道這個司正與司寇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潔,而今日審的人剛上任不久的司徒之子。
天子寵臣的兒子,於是人們紛紛揣測,這兩個主審官要如何端這法,是端平,還是偏向一邊倒。
能端平是最好,可問題就是這是命案,端不平的,若一邊倒,倒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