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邢望舒的話來,馮盈當真如同一個大宗大弟子那樣,充滿了風度。雅淳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笑了一下。而一旁的邢望舒也拉過了師映陽,說道:「師娘,你看,咱小師妹,也已經長大啦。」
雅淳嗯了一聲,她看著師映陽:「你也是個大人了。」
師映陽有些不好意思,她搖了搖頭。而邢望舒則一臉驕傲的道:「可不,她如今是魔尊了,還即將有道侶呢。」
雅淳也跟著笑,笑完後,她才道:「你們……如何在這裡?」
邢望舒道:「自然是來找你們的。師尊下的禁制我們破不開,不過想來其他人也破不開。先就不管他了,能找到活的師娘也不錯,你隨我們走吧。」
「我如今這樣,又如何跟你們走呢?」雅淳道。
邢望舒唔了一聲,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隨後她的手腕就被馮盈握住了。而這時,師映陽開口道:「你可以吃我的血肉。」
雅淳靜靜的注視了一會兒師映陽,見她瞳中儘是淡然和無畏。她搖了搖頭:「不行,你們找到我,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若是我靈氣因為你們而回復,他們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對整個魔族而言,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師映陽聽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她的肌膚雪白,內里藏著讓人族覬覦的血肉,這是魔族修為的來源,也是旁人眼中的靈藥。所幸,魔族們遇到的還都是好人。
只是好人,總是會遭遇磨難。
馮盈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師映陽的手腕,她抬頭看向雅淳:「真人,這些年裡你是如何過來的。」
雅淳看出馮盈眼中的疑慮,她笑了聲:「她們師尊身受重傷,設下禁制是護住我與他。可是,我還是走出了禁制。」雅淳說到此處,嘴唇微微顫抖,又強行忍住,「原因無非就是那些……被親近之人背叛……我不願細說。總之,我被他們抓走,至於這些年……」
她拉起袖子,只見上面深深淺淺,列了無數道傷疤。因如今雅淳靈氣喪失宛如凡人,那傷疤陳舊更是難以自愈,深的地方幾乎可以看到內里的骨頭。幾人頓時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麼會……你的血肉……你……」邢望舒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你明明就不是魔族。」
「但還是有用。」雅淳緩緩的收回自己的袖子,「不止是我,其他修士也有用,只是沒有我有用。」
邢望舒睜大了眼睛:「他們竟然……」
同族相食?這是連野獸也只有餓極才會做的事情。一時之間邢望舒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馮盈想要拉住她,邢望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馮盈手一頓,所幸邢望舒很快就回過神來,轉手拉住了馮盈,討好一般的蹭了蹭她的掌心。馮盈的臉色這才稍有緩和。
「所幸我的修為足夠高,他們還摸不清楚這種有用是修為的原因,還是因為魔族的緣故。」
雅淳的臉色極為淡然,這些年裡她已經看了太多慘劇,導致她在說起這種事的時候,都帶著一種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馮盈看了看身邊兩個魔族,馮盈一臉痛恨和難過,師映陽則要沉靜很多。但總體感覺都不太可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