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遠長長地嘆了口氣:「明日……若有意外,你就離開,不必管我。」
馮盈抬首看著意遠,目光之中滿是驚訝:「師尊?你,莫不是不信我們有這個能力?」
意遠笑了一聲, 道:「不是我不信你們和萬掌院。而是若要與壞人對抗, 那你就要比他們更壞, 更狡猾。這不是聰明與否的問題。而是有良知的人往往根本就不會去設想觸碰良知的選項。而有的人是沒有良知的,所以, 他們會突破你的想像的底線。」
馮盈聽著, 她垂首:「那……若是我去襲殺他們呢?」
「這也可以,只是你就要暴露出去了。」意遠站起身,按住了馮盈的肩頭, 「這個世界,不能再來一次人魔大戰了。否則的話, 不管是你還是我們, 都沒有面目去面對這個世界。」
馮盈垂眸不言。
「希望我想的都是一些無謂之事吧。」
意遠說道, 背著手緩緩離開。
在遙遠的魔界裡,儲真還開著造化印,對面是正襟危坐的萬秀然,附帶兩個的另一半。萬秀然跟儲真總是有很多話可以說,無論是研究還是賺錢,兩人基本算得上一拍即合。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因為仙盟大會的事情,兩人都大大縮短了與另一半的視頻的時間,顯然這引發了另外兩人的不滿,因而就連開會時也得攜帶家眷了。
「你們聊你們的,我們與師兄就在旁邊坐著,不會耽誤你們的。」師映陽說道,聲音很是柔和。溯星拼命點頭,不說話,看來他已經暗地裡被萬秀然收拾過了。
儲真嘆了口氣。
對於魔族這種愛吃飛醋,還獨占欲強的特性,她和萬秀然都是深有感觸。儲真還好一點,她畢竟是魔族王后,旁人見了都畢恭畢敬的。萬秀然的另一具肉身是肉眼凡胎,住在人界裡,身邊都是凡人,難免就有些不長眼的東西在周圍晃悠。溯星把人護得跟鐵桶一樣,日夜都處於警戒,搞得都有點精神衰弱了。
「行了,說正事吧。」
萬秀然也顯然已經很熟悉魔族的特性了,他拉開了一張紙:「藥師已經傳回了訊息,丹藥里沒有人族的血,但是有魔族的血。你怎麼看?」
儲真便道:「既然他們已經拿出了成品,恐怕是要推廣了。修真人還是以自身修為為要。若是他們拿出了這種切實可行的可以提高修為的辦法,那難保不會有人不心動。」
萬秀然垂著眼眸:「我也是這樣看。但只要上三宗不動,那整個修真界的戰力也應該不夠支撐一場人魔大戰。」
儲真點頭:「明面上不可以,那私底下呢?」
萬秀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倒是有可能,可是放在仙盟大會上直接說麼?這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些。唔……我們不應該考慮對方的不要臉程度,這裡需要一個備案計劃。」
兩人談到深夜,這才各自道別。儲真揉揉自己的肩頭,轉頭看見師映陽站在自己身後,手指按在她的肩頭上。儲真笑起來:「你想要給我按按?」
師映陽抬手看著自己的手指,她手指的虛影與儲真的交疊在一起,仿佛兩個人十指相扣一般。這讓師映陽有一種兩人距離很近的錯覺:「我一時忘記了,看見你很累的樣子。」
「哪有你累呢?」儲真搖了搖頭,她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師映陽的虛影,隨後抬首對著師映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像我們十指相扣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