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儲真出了事,只怕她們的母女情誼不在不說,恐怕人界都會被憤怒至極的魔尊牽連。
師映陽臉色陰沉,眾人雖是贏了這場硬仗,卻又好似沒有贏一般。只覺得走了虎豹又仿佛來了豺狼,更重要的是,師映陽還有點星閣啊!點星閣還握著人族的命脈呢!
眾人心中暗自叫苦,跟著師映陽緊趕慢趕地往儲真的方向跑,更是惱怒已經死了的祁月。
此人就算是死,那也不讓人安心的主!
原本儲真所在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所在,天雷劈落的痕跡到處都是,幾乎是要將地面都犁了一遍似的,四處都是焦黑的痕跡。師映陽的身形一頓,又立刻往下衝去,四處轉了一圈後,鎖定了一個方向,急匆匆地往那處趕。
眾人互看一眼,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也呼啦啦地跟著師映陽趕。
在這裡的修士們,個個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就算不是個個大乘,那也至少是洞天,或是半步大乘了。但是他們此時感覺頭頂仿佛是壓了一層黑雲一般,沉甸甸的,讓他們不敢動什麼心思。
有些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天空,只見天空依然,因而有些迷惑,所幸拉了個傳音小群,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魔尊威壓沉重?仿佛不是普通的大乘修士。」
「我亦是有這種感覺。」
一時間眾人連聲應是,此前為儲真攝錄的那個修士說道:「或是尊上得了天道襄助?此前我見那祁月對戰尊上時,每每總有意外,我這裡還有影像可證。」
「祁月此舉天怒人怨,或是因為如此,冥冥之中,魔尊得了天道青睞也說不定。」有老人猜測道,「我聽聞世代變動,總有人應天而生。說不定魔尊就是這般。只不過,應天而生之人雖是多福,對身邊人卻又往往是多災。所謂福兮禍之所伏,一方得了福分,禍事就會被身邊人吸走……」
師映陽陡然轉頭,看向那老者:「若是應天而生,那也該是儲真才對!她吉人天相,必不會有事!!」
老人不說話了,眾人也不敢說話了,大家面上都顯露出幾分尷尬。師映陽重新轉過臉去,只在心中默默祈願,若是真有應天而生這般,那定然是儲真。所有的災禍,由師映陽來承擔就好。只要儲真無事。
只要儲真無事……
她這一生,過得無趣至極,無趣到自己找不到什麼喜愛之物,也並不覺得獻出生命有什麼所謂。可是儲真卻是不同,她似乎永遠在好奇,永遠在喜愛。這樣生動活潑之人,是師映陽此前未曾見過,想要擁有,又捨不得攢緊手心,生怕傷了對方。
是她無趣生命之中的有趣生靈。
所以她不應該,也不能去承受什麼苦痛。
光是想像,師映陽都覺得自己心中被攢緊了,隱隱生痛。
她順著心中那一點靈光一路往前,只看見鬥法的痕跡也一直往前延展開去。有修士驚疑不定:「這痕跡好似大乘……」
他話音一頓,穆尋卻接了口:「我們還漏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