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季雨眠道。
阮明遇從包里抽出一份資料,「我找到了當年買走你畫的那個人,這是當年他在那片海灘的所有行蹤,跟你曾經的描述完全對得上。」
「那個人不是我哥。」
季雨眠猛地怔住,他將頭偏開,「我不信。」
「那你好好看看這張照片,這上面的畫,是不是你當年的那副?!」
阮明遇站起來,將一張泛黃的照片舉到季雨眠面前。
照片裡的畫灰濛濛,像是有了很長的感,線條混亂不堪,很像是小孩的隨手畫,但又幾乎沒有什麼色彩,只有黑色和白色,畫著海灘,還有一隻孤零零的小船。
季雨眠墨色的瞳孔震顫,深邃的眼角收縮,幾乎是顫抖的看著這幅畫。
他額間突然出了一層汗,呼吸也有些紊亂。
可他很快將頭偏了過去。
阮明遇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沒在我哥家找的那幅畫,我幫你找到了。」
季雨眠緊咬著唇。
阮明遇道:「既然我哥不是你找的那個人,你可以離開了,我們的合作也到處結束。」
季雨眠卻固執道:「我不會走的。」
阮明遇眉頭緊皺道:「為什麼?證據都在你眼前了,你這是還不相信。」
季雨眠手指緊握成拳,猙獰的青筋在他手背上凸起。
他曾以為,如果有一天別人告訴他——嘿,我找到當初買走你畫的那個人了。
他一定會興奮不已。
那天也一定會是他最開心的一天。
阮明遇繼續道:「雨眠,你明天有時間嗎?那個人說很想見你,或許你們見一面就好了。」
季雨眠薄唇緊抿,「明天我很忙。」
阮明遇:「……」
季雨眠這幅模樣,一看就是在撒謊,他深吸一口氣道:「那你到底還想不想見那個人了?」
季雨眠攥緊拳頭,轉頭看向窗台上枯萎的洋桔梗。
以前他確實很想找到那個人,日日夜夜都想。
可當那個人不是阮羨的模樣時,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
昏暗的臥室里,季雨眠思緒萬千地躺在床上,手上還緊攥著一張畫紙。
那畫紙上是一隻很伶仃纖細的腳。
阮羨真的不是當初那個人嗎?
季雨眠翻了個身,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扣著枕頭,一股淡淡的失望籠罩在心頭。
他突然有些生氣,氣阮明遇的話為什麼那麼多事,為什麼非要親自去調查?